宋维钧握着囡囡的小手,“哥哥就要回来了,囡囡还没见过哥哥呢!爹也想他们了。”
囡囡被他逗得直乐,露出刚长出的几颗白米粒般的小牙,嘴里含糊着“爹……爹……”
清初看着宋维钧笑得跟没刚过父亲似的样子,无奈笑了,囡囡第一次叫他时,他激动的险些打翻了茶杯。
清初喝了口水,看到报纸上刊登出的汪倾民被过街人们暴打的照片,狼狈不堪。
“卿之,你知道汪倾民被抓的事吗?”
宋维钧点点头,囡囡累了,额头上都出汗了,宋维钧抱着她坐在清初身边,囡囡一看到清初,又伸着小手找娘,“娘……娘……”
清初抱过她,揽在怀里,囡囡好奇清初手里的报纸,抓住就往嘴里塞,清初赶忙把报纸给了宋维钧。
☆、人生若只如初见(4)
宋维钧接过报纸看了几眼,冷嗤:“路都是他自己选的,他残害了多少同胞他自己最清楚!”
清初想到了梅远,听说她和宋维钧离婚以后就投奔了汪倾民。
“那……梅远呢?”
宋维钧拿报纸逗着女儿,“我虽不知她的下落,但总之不会太好,不过,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清初叹息一声,一步错,步步错。
这时,清初怀里的囡囡学着娘亲叹息的样子,吐了口气,十分天真可爱,逗得夫妇俩忍俊不禁,清初瞧着心爱的女儿,刚刚心头的不适一扫而光。
待到宋夫人一行人回到国内时,清初已然随着宋维钧回了北京,睿阳已经长成个小大人,梓阳依然那般调皮捣蛋,一家人多年未见,各个眼里都噙着久别重逢的欣喜泪光,两个孩子更是拉着娘亲的手紧紧不放开。
宋家人还是住在了以前的宋府,但是宋府大部分的门面都被战争侵害的伤痕累累,经过一番整修,宋家人终于得以安定了下来。
宋维钧只留了用的上的房产,其余的全都捐给无家可归的难民。可即便如此,宋维钧的身份越发显得尴尬,他虽战功赫赫,但也劣迹斑斑,以致上级也很难对他的功过做出评判。
于是,宋维钧被闲置在家里,清初对他的处境也知其大略,她拿着最新的报纸进门,瞧见他躺在摇椅上,喝了一口茶,随即便吐了出来,眉头紧蹙,嘴里骂道:“哪个糊涂蛋竟用这种陈茶来招待我,真是活腻了!”
清初把报纸扔到他的身上,“你这臭脾气这辈子是改不了了,还当自己是无法无天的宋二少呢!”
宋维钧接过报纸,清初正打算喝口茶,却被他拉住手腕,踉跄倒在他的怀里,宋维钧捏着她腰间的痒肉,鼻息吐在她的耳边,“知道我气不顺,还来招惹我,欠收拾了?”
清初怕痒,挣扎着想要脱离盘在在她腰间的手,“宋维钧,你放开!咱俩好好说话。”
宋维钧放开她的腰,勾着她白嫩的下巴,直视她的双眼,“说吧。”
清初清清嗓子,“适才妇女联合会找我谈话,领导告诉我,我当年是被你抢来的,现在男女平等,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同你离婚!”
宋维钧的脸色瞬息万变,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清初望着他发怒的表情,心里无意识的一颤,却又不甘心自己在他面前这般懦弱,强忍着下巴上传来的痛意,大喊:“我要同你离婚!”
宋维钧只觉得火气上涌,但他却放开了她,站起身走到床边,点了根烟,默默吸着。
清初盯着他颀长的背影,心底一酸,懊恼方才自己的冲动,她没想过同他离婚,她那也只是气话而已,她本想同他开个玩笑……
正欲开口解释,只听那人低沉的声音先传来,“你在我身边已将近八年了,可我终是暖不透你的心……”声音里包含的无奈与凄凉叫人心疼,宋维钧转过身来看着她,“叶清初,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就这么狠心,你舍得了我,怎能连孩子也舍得?”
清初听了,眼泪直直落下来,她扑到宋维钧的怀里,泣不成声,“我只是同你开玩笑,是你……明明是你误解了我的意思……”
宋维钧的心仍然惴惴不安,他不肯接受她主动的示好。
清初感受到他的僵硬,抬起头,好不委屈,“你不信我?”
宋维钧沉默不语,清初气急,“我既已答应你留在你身边,就决不会食言,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知道你对我的好……”
宋维钧依旧板着脸,清初见他毫无缓和之意,情急之下,踮起脚尖,主动吻住他的唇,她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只能学着他平时对她的样子,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尴尬地进行着这个毫无技术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