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忍不住落了泪,“娘,您别说这种话,您和卿之待我都很好。。。。。。”
晚上,宋家的儿女都来了,守在老夫人身边,治平告诉她他爱人怀孕了,老夫人连说好,她一直盼着四世同堂呢!
宋老夫人没能等到四世同堂,许是下午的回光返照一刻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在后半夜里去了,走的安静祥和。
宋老夫人的葬礼办得低调简朴,宋治平跪在宋维钧的旁边,“二叔,事到如今我才明白一个道理,就是有再多的钱,人也总不能如意。”宋治平缓缓地烧着纸钱,“从前钱庄里有的是银子,也买不回我娘的命,现如今银行里有的是票子,也留不住奶奶的命。父母去,只剩归途。”
“治平,别想太多,你还有二叔。”
治平点点头,“谢谢你,叔父。”
宋维钧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日子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宋睿阳已长大成家、事业有成,从家里搬了出去。宋梓阳依旧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再加上有个厉害的老爹,在北城里几乎横着走,宋维钧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用他的话说,还是长躐吧了。清初每到这时,就会送上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气得宋老头子直跳脚。好在还有个三女儿,出落得漂亮苗条,性子也好,总是能变着花样儿的哄老父亲开心。一想到思晔,宋维钧心里一暖,从宋梓阳那里失去的优越感又回来了。
思晔放学回来,先抱了抱清初,“妈,我回来了。”
清初瞧着明眸皓齿又乖巧懂事的小女儿,心中的烦闷一扫而光,“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思晔的大眼睛转了转,“妈妈做还是算了吧,让墨竹姨做吧,省得妈妈烫伤了,爸爸又心疼。”
“嘴贫。”
思晔听到书房里传来的声响,无奈地问,“妈,我二哥不会又闯祸了吧?”
清初叹了口气,思晔一看心中便明了,“二哥也真是的,闯这么多的祸他不累吗?再看看我大哥,年纪轻轻就成了博士,为国争光,他俩要不是长得像,我真觉得他们兄弟俩不是一个娘生的。”
思晔见妈妈不搭话,心中隐约感觉不好,“妈妈,二哥这次不会是闯大祸了吧?”
女儿还小,清初不方便与她讲,但是思晔人小鬼大,看出端倪,缠着清初要告诉她,清初最终依了她,“你二哥要离婚。”
“离婚!”思晔瞪大了双眼。现在虽然和以往相比,人们的思想观念开放了许多,除非有家庭暴力、身体缺陷等,离婚还是很少见的。
清初也是没了主意,将心里话说与女儿听,“你二哥铁了心要和你二嫂离婚,说什么也不过了,可是你二嫂娘家是说离就能离的人家吗,你爸爸问他为什么离婚,他也不说。”
“二嫂不就是有些爱慕虚荣吗?爱买洋货显摆显摆,可这也不是什么大错呀!”思晔瞧着母亲化不开的眉头,心想即使以前二哥犯了多大的错,母亲也很少会如此忧心。
思晔见不得母亲难过,心头涌上一股火气,气冲冲的跑到书房,“宋梓阳,你能不能别闯祸了!”
看着极少发火的思晔,宋维钧和宋梓阳也一时摸不着头脑。
“宋梓阳,你能不能跟大哥学学,好好的离什么婚,竟给家里添乱!”
“你个小孩子家懂什么!”宋梓阳心中也不顺,甩袖离去。
思晔恨恨瞪了一眼他的背影,转而安慰自己的父亲,“爸爸,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还说我是小孩子,他也成熟不到哪里去,我才不会像他那样,走,爸爸,不管他了,我们去吃饭。”
宋维钧虽面上笑呵呵的,心里却一直担心着,宋梓阳是个狠起来六亲不认的主儿,总怕他一冲动又闯出什么祸事。他和清初不是迂腐之人,宋睿阳和宋梓阳的婚事,他们夫妻二人从未插手,睿阳娶了他的大学同学,门当户对,夫妻恩爱,宋梓阳娶了位世家千金,虽是别人给介绍的,但结婚这事也是他俩自己决定的,现如今,宋梓阳不分缘由的就要离婚,在外人眼里,这不就是嫌弃人家的闺女,生生坏了人家的名声嘛。
宋维钧和清初商量过后,先是问了问宋梓阳家的阿姨,也没问出个什么,于是就打电话把二媳妇叫来,借着吃团圆饭的名头,看能不能劝和两人。
二媳妇虽然在电话里显得不情愿,可还是来了,饭桌上,宋维钧一大家人都在,唯独宋梓阳一个没来,二媳妇一看心也凉透了,“爸,妈,我跟您们说实话吧,自打我俩结婚以来,他跟外边的人就没断过,一个又一个,可我也忍了,他知道回家就好,可他这次却变本加厉的领回来一个村姑,说那女人怀孕了,要给人家一个名分,妈,他这样对我,真是让我的脸面荡然无存,我娘家也不比夫家差,离就离,可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他宋梓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