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月及笄当晚夜游湖边,疑似登船厮混的事在圈子里传得人尽皆知,萧治又怎会一点风声都不见?
事关自己,底下的耳目早就报到了他的案头,没有动静也不过是事实真相不明,也不至于为此大动干戈罢了。
碎嘴子、长舌妇们有些话说得不错,堂堂王家嫡女,逛个画舫算得了什么?就是她真在婚前留宿花街柳巷,他也不可能因此退婚。
女子多薄情,只要不在面上给长安王府和皇室难堪,圣上亲赐的婚约就没有反悔的可能。
这点子浅现的道理萧治看得分明,所以他非但不能计较,还要因为她最终没有登船,给足了他面子而感到满意。
至少面上他要满意。
正如安宁所言,为人正夫,宽宏大度是必须的,装也要装出大度的样子来。
只是萧治没想到,他本来就是小小试探一番她的心意,居然得了她一句“善妒也无妨”。
那一刹他便知她或许真的从未想过四处留情。
“王妹妹今日所言,我铭记于心。”
萧治明明没说是那句话,王清月却就是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好家伙!根本不求证那话说的是不是真的,听到他想听的就按死了她说的是肺腑之言,多少是有些心机在的。
哪怕她回头想说是场面话都不好张嘴啊!
不过,幸好她所说都是肺腑之言。
“萧…哥哥无需多虑,那日只是个误会。”王清月并不习惯这样亲近的称呼,但又找不到合适的来替代,只能继续接上。
虽然事情过去有几天了,但传得太广泛,不管他知不知道,王清月都觉得有必要解释一句,哪怕他听了不信。
“我不喜欢这样的误会。”
也许是只有他们二人及身边亲信在,萧治说得很坦荡。
王清月对他突然展露的具有攻击性的真性情并没有多少意外,不闪不避地回视他:“我以后尽量避免。”
“好。”萧治弯腰,凑近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笑道,“王妹妹或许不知道,我这个人不太有容人的雅量,见不得旁人比我更讨妹妹喜欢。”
分明是威胁的话,王清月却从里面听出了他隐晦的告白,白皙的面颊一下染了粉色。
“没、没有旁人。”王清月再稳如老狗在恋爱一道上也是个萌新,说话突然磕巴。
阮绵绵远远看着两人明明离了一步距离却围满粉红泡泡的画面,突然有些忧伤。
她家月月那个在情爱方面缺根筋的人都有cp了,她这个天天想谈一场甜甜的恋爱的人却还是个单身狗!天理何在?!
不过,有狗粮吃也不错,好歹管饱。
“姑娘,咱们的马车到了。”
“嗯。”阮绵绵回神发现自家马车到了面前,该走了,“月月,我先回家了。”
阮绵绵扬声隔着几米远和王清月告别,全然没有普通闺秀的温婉作派。
王清月闻言后退一步拉开和萧治的距离,回身冲阮绵绵挥手。等阮绵绵的马车驶远环顾一圈找到自家马车,她才看见自家哥哥在车边等候。
“我也该回去了。”未婚夫妻在人家家门口话别什么的不出格,但要是一直粘糊免不了被人取笑。
“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