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也恶劣得很!
马车停下,王清月倏地收回手,起身甩了一下官袍的袖子掀开就要帘子下车。
帘子刚被撩起,白皙的手一下从布面上消失,车帘重新落回去,伴随着一声轻呼。
“哎!”
守在马车门口的晴明本来打算掀车帘来着,见帘子被人撩起来,手腕往下反转准备让两个主子下车时搭一把,谁知突然就发生了变故。
比脑子更快的是他对王清月担忧的本能,一句“姑娘怎么了?”脱口而出。
“你们离远些。”萧治一手扣着王清月的腰,一手紧紧拽着她的手腕,不耐地冲外头吩咐道。
王清月被拽着侧躺在他腿上,微微蹙眉,忍不住低声斥了一句:“你发什么疯?!”
虽然没有磕着绊着收到实质性伤害,突然间的拉扯却实在惊到了她。
“夫人既要我坦诚,又要因我的坦诚生气,未免太不公。”
青年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拖起女子柔韧的腰,让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安稳坐在他腿上。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王清月从方才惊吓的情绪中抽身,但语气也依旧不见多好,“你一再怀疑我的心意,我生气不是应该的吗?”
“从初见至今,你从未完全信任过我!萧治,我平日里到底做过什么让你误会的事,致使你如此没有安全感?你总得说出来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他不是别人,是她朝夕相处的爱人,他们未来相伴的时间还有很长,她不想日后总在这样的怀疑和试探中做选择。
没有意义,也会累。
她担心哪一天没有察觉到他背后的小心思,做出他心中错误的选项,成为难以拔除的尖刺。
“宝儿,你想的太简单了,怀疑,并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才产生的。”萧治的目光微暗,语调低沉缓慢,“而是只要我想,你的一举一动皆是佐证。”
“我控制不了我的想法,从遇见你,陷情于你,我就再也没有办法事事站在理智的角度出发,我也有私心,我也会控制不住和普天下所有耽于情爱的男子一样,患得患失。”
萧治表情有些颓丧和隐约的痛苦,“只有在一次次求证你和我一样是沉溺在这段感情里时,我才会松一口气。”
“你许诺的一生一世太长了,我怕你中途反悔,也怕有不知死活的东西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勾得你变了心。”
“你别恼。”他的额头亲昵地抵在她的肩上,低声解释,“我只想让你像往常一样哄哄我。”
“你知道我很好哄,随便你说什么,我总归要信你的。”
王清月下颌发紧,为他难得的低声下气心疼,又实在生气他死性不改的试探、怀疑以及此时他熟练地让她一眼便能看穿的示弱,却……狠不下心说半句狠话,憋了半晌唇线绷得笔直。
“洛京这么大,未婚的小郎君太多了。”萧治低叹一声,“他们都在眼馋我的宝儿,我按得下他们僭越的心,却按不下他们染指你的企图。”
“你的侧夫之位是他们私下里打破头都要争的香饽饽,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所有你出现的场合一次次跳出来诱惑你、无能为力。”
“你年纪小,正是贪图新鲜的时候,我哪敢有片刻的放松?”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手指用力到发白。
王清月微微仰头看了好半晌车顶,像是感受不到身上被他紧紧拥抱带来的疼痛感,在心里恶狠狠骂着:蠢蛋!这么明显的白莲花苦肉计你看不明白吗?!你心疼个什么劲?!今天你敢让他得逞,明天他就敢故技重施把你拿捏得死死的!!
你清醒一点啊!!拒绝他!无情地拒绝他!让他省省这点演技吧!告诉他你不是那么好骗的,你不傻!!
王清月心里疯狂想骂醒自己,手却实诚地按在了青年的肩上,带着浓浓地安抚意味。
脑子:艹!你不能够吧?我都说这么明白了!!
作为身体器官的嘴:“我只比你小三岁,不是三十。我的想法从始至终,深思熟虑,没有一刻不坚定,它不会因为外物、环境以及不相干的人产生改变。
起来,这是大门口,我们在车上待太久容易惊动父亲和母亲,该下去了。”
脑子:md!没出息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