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月到底是习惯了阮绵绵的“别出心裁”,只希望这巴掌大的盒子不是空的。
拆开外层缠绕的丝带,打开盖子,里头居然躺着一个荷包,下面压了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蜀锦帕子。
料子都是极为难得的好料子,甚至荷包下面的坠饰都是费心挑选的好玉料,但上面的绣纹实在让她不敢恭维。
王清月从绣着云间飞鹤的荷包里掏出一张字条,得知这玩意儿果然是出自阮大小姐之手。
对此,王清月回以一笑。
让阮绵绵动针线做绣活儿可不容易,别管这东西在外人眼中价值几何,在她眼里,用了心的礼物已胜千金。
针脚算不上多平整,些许的失误在王清月眼中也变得可爱起来,当即把荷包往腰上佩去。
手往腰上一放就瞧见了今日刚收的定情之物,动作一停也没了佩带荷包的心思,王清月把玉佩从腰迹解下,手指在玉面上轻轻磨蹭几下,之后才把挂绳绕城圈连带玉佩一起塞进新得的荷包里。
回京之后便一直忙及笄礼的事,王清月还没来得及出门,带回来的礼物倒是先一步送去了阮家。
字条上阮绵绵邀她今晚共赏湖光夜色,两人也算想到一处去了,都想尽快碰个头说说话,尤其这个日子特殊,更想凑在一处、庆祝。
本意是庆祝“成年”,但今日订婚的事一出,忽然就拿不准是该庆祝还是该凭吊她逝去的自由单身贵族身份了。
约莫是要见朋友,王清月的情绪不自知地被调动起来,一扫刚才在王绮院子里的沉重,看着时辰差不多重新换了一套衣裙,脚步轻快地出门去。
“怎么了?”许久未见不说来个拥抱喜极而泣吧,至少你别垮着一个p脸啊,不知道还以为是来送她上路的!
阮绵绵一脸丧地把目光转到湖面上缓缓朝着她们靠近的画舫,示意王清月看过去。
灯火辉煌中夜色越发撩人,依稀可见画舫上寻欢作乐的红男绿女,那尺度些微有些过。
这……什么鬼?古代合法的颜色产业?
王清月难以理解地回看阮绵绵,浑身上下似乎每一个毛孔都挂着一个倒勾——俗称问好。
“你、听我狡啊不是、解释。”
阮绵绵后话没续上,王清月已经冷笑一下打断她下定论道:“你就是嫌我死得不够快。”
“不是、我是真不知道啊!谁晓得你不声不响脱离了单身狗队列?”阮绵绵也是满脸委屈,她明明才是那个和月月走得最近的人,谁知道月月脱单的消息她还要从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口中听说。
“我本来是想跟你一块儿出来长长见识,特意提前订了最出名的画舫,等我到这儿了才听说你今天及笄礼上定了亲。这不,啥安排都没来得及呢,你就到了。”
王清月看她越说越理直气壮的样儿,也懒得跟她计较,打算先换个地方再说。
“阮姑娘,好久不见。”
画舫不知何时已经停靠在岸边,船头一位风流女子手拿团扇往前走了两步冲阮绵绵打招呼。
“陈姑娘,好巧。”此时碰见半生不熟的人…,阮绵绵看看背过身去的王清月,略有尴尬,“我今日刚好有事,不如等来日有时间再和陈姑娘叙旧。”
“你若有事自去就好,不知旁边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