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月果不其然地起晚了,本来雷打不动练剑的时间,成功往后拖延一个时辰。
授官的圣旨是在王家宴请之后到的,王清月按惯例被封了一个六品的虚职。
说是虚职,其实类似于部门实习生,由于是状元出身,所分的部门是实打实的实权部门,等经验攒够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往上升。
可谓前途一片光明。
阮绵绵分在了同一个部门,只是品级比她略低半级,两人一时仿佛回到了上学的时候,同进同出,同行同坐。
部门里难得有两个风华正茂的姑娘,同属的官员免不了把目光停留在她二人身上,几日就看出了她俩相交甚笃。
王清月是个清冷性子,入了官场也我行我素的,除了阮绵绵几乎无人能靠近。
摆明了是仗着家世随心所欲,看得一众人泛酸眼热却愣是不敢多说一句坏话。
阮绵绵这个社交达人不知怎么也似转了性似的,紧跟王清月的脚步,对同僚不假辞色,只专注自己的工作。
“夫人,主子让我来接您。”刘玉泉准时出现在门口接人。
王清月一抬头就看见外面不知停了多久的熟悉的马车,不出意外,萧治就在里头等着她。
而阮绵绵我拥有着相同的命运,要不她怎么那么老实,一下班就往家跑呢。
王清月上了车,在空着的主位落座,桌案上转眼间备好了温热的茶水。
“夫人辛苦了。”
……王清月看着眼前人,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怎么说呢?
说她上班一点也不辛苦,辛苦的是晚上回去应付他?
别了,说出来八成要炸。
一番思量,王清月选择沉默喝茶。
“今日下朝,我瞧见首辅和祖母一同出了宫门,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然后呢?”王清月不明白他说这个的意义在哪儿,两个朝廷命官,下了朝说点儿公务是再正常不过了。
“听说,是在谈你的亲事。”萧治也不卖关子,只把目光牢牢锁定在王清月身上,生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首辅的小孙子正当二八年华,花一样的年纪,与你正合适。”
王清月放下茶杯,挑了挑眉不见着急:“祖母什么意思?”
“祖母的意思自然是赞同的。首辅家的嫡孙送上门,哪有拒绝的道理。”
“又不是未来的首辅,怎么就不能拒绝了?哪怕论权势地位,家里有你在,也无需旁人锦上添花。”王清月淡淡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我可比不上小郎君新鲜水嫩。现下你有功名在身,洛京新一茬的少年郎君可都把目光放在你身上了,你若有瞧上的,这会子去提亲,想必不会有人拒绝。”
“祖母怎么说的?当真应允了?”王清月眼看着他要发力吃飞醋,睿智地把话题拉回正轨,并狡猾的避开一个大坑。
“那倒没有,祖母只说你的婚事她向来不插手,需得回去问父亲和母亲的意思,这事儿他日再议。”萧治知道她在避开话题,心里着急想要她的态度,却也不在面上表露。
“哦。”王清月暗自松下一口气,端起新茶饮了一口,“那就成不了。”
她还以为她要勇敢地对抗长辈包办婚姻了,还好包办婚姻压根不存在,不然她仕途刚开始背负上一个不孝的罪名,前路尽断呐。
“这么笃定?”萧治看她轻描淡写的态度,心里的郁气莫名散了许多。
“我的婚事我自然笃定。”面对他再一次的试探,王清月知道自己是时候给他更多的安全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