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想法就去做,王清月向来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
王珏白天和人说回家跟儿女商议,晚上家里人都回了家,吃过晚饭专程到主院和王绮说话。
因为涉及到王清月的婚事,王珏还特意让人叫了齐君行,三人一起商议。
王清月从萧治嘴里知道了王珏和首辅的谈话,猜到晚间几个长辈兴许会提一嘴,于是吃了晚饭也早早的到那边主院去给王绮请安了。
这一去正撞上。
“可巧说着你呢,你就来了。”王珏冲她招手,让她近前来坐。
“祖母、母亲、父亲。”王清月对着三人一一见过礼,才上前找了个位置坐下。
“祖母说我什么呢?”
“说你老大不小了,侧夫迟迟未定,给你相两个小郎君。”王珏半开玩笑地说着实话。
“劳祖母费心,我也正要说此事。”王清月说完按着顺序看过三位长辈,看似是随意的眼波流转,实则在和父亲对视时有了一瞬停顿。
就是这一瞬,齐君行瞬间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孙女儿承蒙圣恩,得遇贤君,而今唯盼与他一人相守白头,望祖母和母亲、父亲成全。”
王清月说完起身弯腰行了一个规矩的大礼。
平地一个惊雷,在场除了齐君行没有一人能反应得过来。
王绮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好半晌才提高音量诘问道:“你说什么?!”
王珏似乎被这声问话叫醒,皱起了眉。
“女儿不重色,不重欲,不贪权也不夺利,思来想去始终觉得没有再娶侧夫的必要。”王清月字正腔圆,“后宅人多易心杂,女儿自认也没有平衡人心的本事,有一贤夫帮忙料理内务足矣。”
“你认真的?”王绮依旧满眼质疑,但也算听懂了她的意思。
“认真的。”王清月回视过去眼神坚定,神态严肃道,“母亲,我、心悦他。”
在场一时鸦雀无声,齐君行纵使想帮她说话,也被她直接莽上来放大招的操作堵死了。
好一会儿,王珏叹了口气,掸掸衣袖起身,自言自语道:“年纪大了就是爱犯困,回去睡了。”
王绮也没接话,任由王珏走出门去,才道:“你主意大,年幼时我尚且做不了你的主,而今只怕更难了。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言毕看了一眼齐君行,颇有些迁怒的意思:“我有些乏了,你们父女早些回去歇着吧。”
明晃晃的赶人。
齐君行只好起身带上眼前的倒霉孩子出去。
要知道,自打王清月中状元那日他就一直歇在主院了,接连这许多日,合该缓一缓。
但是,体贴夫人难做主动要求回自己院里是他懂事,被死孩子连累从主院撵出去……就是孩子挨打挨少了!!
齐君行被王清月不声不响放大招的操作弄得一肚子火,要不是一出门看见赶过来接人的萧治,他今天说什么也得武力教育一番!
成了亲,他在女婿面前总要给她留几分脸面。
“两天没看见你,惹祸的本事就长了一截,你是好样的!”
王清月也不回嘴,沉默挨骂。
“在你母亲面前张牙舞爪,到我跟前反会装鹌鹑了?!”齐君行气不打一处来,手更痒了。
“父亲,夫人这是惹下什么祸事了?”萧治笑着往前一步,顺带着拉人一把把她挡在身后,“想法子平了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