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眯着眼睛,毛绒绒的大尾巴挡在两腿之间,一副被抓了还十分享受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开心,并不在意自己被人抓了。
沈长青:“………”
老太太看了一眼他们,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等跟着老太太到了院子里,沈长青就想走了,还未等他开溜,他就被一只皱巴巴的手拉进屋子里。
沈长青动了动,他怎么也抽不出来被抓住手腕的手,蹙眉思索,就算他力气再怎么小,也不可能比一个老太太手劲还要小吧。
思及此,沈长青又尝试抽回自己的手,没有用。他突然就有点嫌弃自己的身体了,什么玩意,怎么穿越一趟自己的身体突然就变得羸弱不堪。沈长青已经开始怀疑这副身躯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身体了。
因为一时想得太过入迷,沈长青倒是没注意身后一只手向他袭来,等他意识到的时候眼前一黑,来不及探查就晕了过去。
双手接住沈长青后,将他放到床上。那老太太一把撕了自己的□□,露出一张温婉贤淑的脸,但是行为给她的绝世美颜大打折扣,她走出门,此时正叉着腰仰天大笑:“艾玛!天不枉我,白给我送个女儿,这么漂亮得好好养着,带回去倍儿有面子!”
狐狸:“………”
狐狸甩着蓬松的大尾巴,踩着步子略过女人,迈进屋子跳到床上,在沈长青旁边打了个几个转,然后趴在他胸口睡觉。
——
沈长青感觉周围一片黑暗,周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挤压他,五脏六腑好似被一只利爪死死抓紧,仿佛要将自己压扁揉碎,难受得不得了让他恨不得自行了断。
继而那种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胸口间的沉闷,虽然很难受,但是却比刚才那个被快被揉碎的感觉好多了。他抬眼看去,是一只白色小狐狸,额间是火红的三瓣桃花。
一个黑暗的空间里,沈长青躺着不能动,身上趴着一只懒洋洋的狐狸,三瓣火红的桃花源于印于额间,十分明显却不显怪异。
沈长青看着白狐额间的桃花瓣,觉得这场面甚是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像是记忆片段,又不像。沈长青很清楚,那些场面他没有经历过,可是又像是切身体会过。
那些画面又浮现出来,在黑暗的空间里,画面时时刻刻围绕着沈长青,他不想看也不行。他下意识想闭上眼睛,沈长青不想看到那些画面,他感觉很痛苦,身体痛,心更痛。
可是越这样,沈长青越是闭不上眼睛,甚至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他的眼皮掀开,迫使着他去看那些画面。
一个画面突然浮现出来,是一个穿着火红色衣袍的男人,戴着银色面具,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笑,那人怀里搂着一个似娇软似柔弱的人。沈长青瞳孔骤然紧缩,那分明就是自己的脸!
那戴着银色面具的人,缓缓拂了拂袖,一道白色利刃向半躺在地上的人劈过去,随着那道利刃,他视线转过去。地上那人是一身白袍,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没有一处好地方,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揪成一团,看向那人的脸。
可视线触及到白袍的脸时,沈长青眩晕了一下,根本没能看清楚他的面貌,但是他看到白袍喷出了一口黑血。沈长青呼吸一窒,他紧紧闭上眼,不想再看到这幅画面。
可是没有用,那带有压迫感的力量强行让他睁眼看画面。
白袍男子的衣服被红袍男人震碎了,胸口插着一把剑,那剑身滚烫,像是刚从岩浆里捞出来一般。
沈长青看见那个顶着自己的脸,展现出惊慌失措,他狠狠地推开了红袍男人,跌跌撞撞奔向白袍男子,将那人搂住,紧紧地搂在怀里。另一个“沈长青”则是抖动着身子,咬着唇极力地隐忍着什么,可没什么用,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溢出来。
那白袍男子动了动,伸出双手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吻了一下,似乎是在与他说着什么。
白袍男子把他的脸掰过来,沈长青看不清他的面貌,但是看样子似乎是在接吻。
霎时间周围沙尘暴动,红袍男人青筋暴起,祭出阴魂将白袍男子撕扯成了碎片。他看见那个“沈长青”吼了一声,虽然听不见声音,但依然能感觉到那人周身的绝望。
“沈长青”眼底一片寂然与绝望,他回头看向红袍,眼底一片冰冷,拼了命地朝那个红袍男人冲过去,身体发出一道红光,继而伸手抱住了那红袍男人,红袍男人眼底一片惧意,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推开他。
可越是这样,那人就抱得他越紧,在最后一刻,沈长青听见那另一个自己说出了一句话:“毕瑾修,你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