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青撩开帘子等邬笙吃完鸡肉,说道:“租船。”
“啧。”邬笙拿出手帕擦了擦嘴:“你给钱啊?”
话音未落,邬笙就感到被一个明晃晃的东西闪到了,他眯了眯眼睛,再一次睁大的看清了,是沈长青拿出一粒花生大的金豆。
沈长青走到邬笙面前,把金豆给他:“租船,要大的,有床。”
“嘶。”邬笙挑眉,这小孩怪会挑的啊,他毫不客气地接过金豆,道:“小孩儿啊,就你这么点,好像不够租两间房的啊。”
“那就一间大的,分好几个小房间。”沈长青看了他一眼,又拿出了几个银锭扔给邬笙。
“等一下。”邬笙微眯着眼睛看他,探头往马车里面看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狐狸,随后趁沈长青不注意一只手将他揽过去,掂了掂重量:“嚯,你还不轻!”
将沈长青拿在手中看了好一会,邬笙才正色道:“小孩,哪来这么多钱?偷窃可不是值得夸奖的行为。”
沈长青被放在地上,他懒得开口说话,一边用自制小刀刮鱼鳞,一边时不时看一下坐在马车上的邬笙,也只不过是带了一点微妙的情绪。
邬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鄙视我!
在沈长青轻蔑的眼神下,邬笙硬着头皮看他刮鱼鳞,每次刀尖在快要碰到沈长青指尖的时候,邬笙心里就咯噔一下。
实在看不下去了,邬笙抢过刀,对沈长青道:“一边玩去,哥哥来给你烤鱼。”
沈长青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毫不客气地给邬笙让了位置,离开之前再一次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哼了一声气。
邬笙:“…………”
小孩怎么做好吃?
邬笙给鱼剖尸,他看着刀刃上的血液,一股强烈的快感在心底跃然而起,他想起了其它九个人,和他一样的年龄,最后只有他一个活了下来。
从那一刻起,他就觉得自己不大正常,他不惧怕血腥甚至还能毫无波澜地冷眼旁观。有时候邬笙觉得自己不像个人,他都能感觉自己没有七情六欲,也从来没有那个想法。
其他人到了他这个年龄儿子都跟小长青一般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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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人中,只有他是最瘦小的一个,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整天冷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