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益春正愁得掉头发,暗恋对象不见了,村里又来了很多年轻人,人一多就容易乱。可赶走也不行,他们都和村民们沾亲带故,打着帮亲戚干活儿的名义过来,要赶走村民们第一个就不答应。
人家泡妞是真泡妞,干活儿也是真干活儿。
有的村民家中后辈在瘟疫和地震中消失或死亡了,想接济一下亲戚家的子侄,以后死了才有人收尸。
有的村民当家男人死了,剩下孤儿寡母干不动体力活儿,不找亲戚帮忙还能怎么办?
没人监视,卫延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吃饱喝足,美美的睡了一觉,起床搂着毛茸茸的小狗崽,用细嫩的脚背摩挲着男人的大毛腿撒娇:“脚疼。”
“起泡了?”温如昫也不嫌脏,抓着老婆脚对着照进洞里的阳光看,一边脚板一个大水泡,可怜得不得了:“忍忍啊,我把泡挑了。”
“嗯”,卫延其实不疼,就是有人关心忍不住想作一作。
温如昫点燃酒精灯,将针烤烫,晾了晾,再挑破水泡,挤出里面的组织液,挤完让老婆躺凉席上,自己去煮饭。
卫延无聊的在凉席上滚来滚去:“我要吃西瓜。”
“好”,温如昫应了一声,从腰包里摸出一粒西瓜子用灵液催,催出的藤蔓上挂了六个大西瓜,选了最大的递给老婆,继续烧火煮面条。
卫延将西瓜剖开,一半自己吃,另一半切了一小片递给小憨。
正吃着瓜,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姑娘寻着面香味儿走进来:“面面,吃。”
“哎哎哎,火不能碰”,温如昫一把将她提开:“你从哪儿来的,你家大人呢?”
小姑娘不答,只叫着要吃面。
卫延穿上拖鞋给她盛了一小碗面条:“想吃吗,想吃就告诉我你家在哪儿?”
小姑娘直接伸手抓了一把面条往嘴里塞,她手上黑乎乎的全是污渍,吃下去还得了,卫延忙抓住她的手:“用筷子。”
小姑娘懵懵的看着他,哇的一声哭出来,卫延:“……”
温如昫接过碗,挑起面条喂她,面条一喂到嘴边小姑娘就不哭了,坐得端端正正,大张着嘴,像只嗷嗷待哺的雏鸟。
卫延感觉这小孩脑袋可能有问题,村里那些三四岁的小孩个个都是小人精,和大人撒娇卖乖一个比一个厉害。
看这小姑娘的穿着打扮不像是被遗弃的,头发干干净净,衣服袖口也干净,裤子上有泥,多半是没走稳,在哪儿摔了蹭的:“昫哥,怎么办?”
“等会儿吧,看有没有人来找。”
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半锅面条都进了小姑娘的肚子,吃饱了小姑娘就乖得很,不哭不闹,踉踉跄跄的追着小憨玩。
小憨在山洞里跑着圈,跑一会儿,回头看看,小姑娘还没追上的话,它就等一等,等追近了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