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殊是个同。可不一定所有人都是同。这时候的同,是社会上阴暗不见天日的蛀虫,就连死了也是活该。
如果硬给人掰弯了,实属大罪。可是齐殊扪心自问,又不想看到那个叫祝平叙的男生跟任何一个除了他以外的人走在一起。
但齐殊,不知道那是一见钟情,更不知道他动了心。
他只是将那些道德底线抛诸脑后,不顾一切接近那个少年。
果不其然,少年很快心动了。
后些年齐殊再忆起那个时候的事,只能记得祝平叙身上的一股淡淡的松香味,清澈明朗。
记忆猛地结束,王谪的声音响起。
“那会儿应该是大三,一节数学课下了课,小叙收拾着书包,突然红着脸跟我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齐殊脑袋里浮现出那个画面。
“我替他开心的不得了,这么多年终于能有个惦记的小姑娘多好啊。然后他就告诉我,是他们学生会的副主席,叫齐殊。”
“我笑着打趣他,说齐殊这名字听着可像个男生,没料到他没否认,跟我说他是同。”
“于是我就跟个雕塑似的呆立在那儿,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念着小叙从小到大就一个奶奶抚养着没有家人,长歪了也不能怪谁,只好敷衍了一声表示我知道了。”
“其实我内心还自责了好久,也不是讨厌小叙,就是想着从小到一起长大的弟弟本来身世就够惨了,我还没能教好他,可不是得担责?”
“没想到这小子变本加厉,一天到晚地在我耳边嘟囔你。后来我也索性不管了,任由他说你长说你短。”
说到这,王谪轻笑一声,真把自己拽回了当年。
“直到有一天,他跟我说你不好好吃饭,每次中午下了课都要自习好久,再到食堂就没饭吃了。”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他告诉我你总是学习,又觉得食堂的饭菜不合胃口。最后不知去哪打听了你的喜好,次次放了学就第一个奔去食堂,十分钟不到,狼吞虎咽地把饭咽了,再顺几口水。一撂碟子就连滚带爬地跑向你喜欢的那个餐馆。”
“他买不起自行车,我借他他也不要,就次次用跑的。那餐馆足有一公里远,也不知道他怎么坚持的,我说他胃下垂他也不听。只是每次回校的时候胃都痛的不成样子,走不了路。”
“我那时候烦你烦的要命,心说什么人这么没心。没想到这小子自己走不成路,还要我给你送饭。”
“后来,我就成了个跑腿的。当时真是……”
王谪没看见黑暗中给的齐殊眼眶通红,藏紧了自己的情绪。
“我不知道。”齐殊说。
王谪一愣,“我还以为他早跟你说了。”
齐殊:“大概……没来得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