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殊瞪了他半晌,终于对他束手无策,无奈地搂住他,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把头埋在他颈间。
祝平叙觉得有点痒,但意外地渴望珍惜此时片刻,没有说话。
齐殊沉默好久,嘀咕一句:“……我好累。”
祝平叙眼神变得柔软,双手绕到齐殊背后抱住他,叹了一声。
那个时候,祝平叙真的以为,齐殊把他在的地方当作了家。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在那个名为人生的赌桌上,压上了他全部的情感和爱,自以为得计。
他不后悔。但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一定会拼尽全力收敛住自己——不然怎会输的一败涂地?
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是祝平叙最恨的一天。
从十九岁到二十五岁,他和齐殊已经过了六年有余。
所以他天真的认为,他们会永远那么过下去。
可他又忘了,七年之痒,始于从前。
祝平叙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满怀憧憬,常年内敛而自持的目光中平添一分异彩。就连同事都笑他:“不知道的准以为你要跟女朋友求婚了呢。”
他听着,也不反驳。只觉得幸福,脸上始终挂着笑。
因为他知道,齐殊一直记着自己的生日,而这么多年来,每一次都会给他一个新的惊喜。
所以比起过年,他更期待的是自己的生日。
于是他几乎是用飞的,跑回到两个人买的小公寓,从兜里取出钥匙,轻轻地转开门。心脏砰砰地跳。
他推开门。
却呆住了。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只有齐殊一个人坐在餐桌前,上面放着已经被吃了一口的蛋糕。
此时。
祝平叙不会傻傻地猜测,是不是齐殊给自己准备了惊喜。因为齐殊的喜欢永远是热烈而直接的,也从不会藏掖。
“你……”祝平叙垂下眼,藏住因为委屈而通红的眼,迟疑好久才开口:“今天不忙吗?”
齐殊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笑眯眯的,道:“对啊,这不就早回来陪你了吗。”
“哦……”祝平叙松了松拳,“我去换身衣服。”
“好。”
换着衣服,祝平叙实在没忍住。环住膝盖,没骨气地流出了泪。
……他是爱齐殊,但不是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