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倏然被推开。
“少爷,你醒了?”
一大婶怀里抱着一叠被褥缓缓而入。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噢。婶,你这是干啥?”
大婶噗呲一笑:“我看看少爷昨夜是否尿床。”
“少爷我还经常尿床?”薛承咯噔一下,一抹尴尬之色瞬间浮现在脸上。
“也不是经常,偶尔会有。尤其刮风下雨时特别频繁。”
刮风下雨?
哎呀!薛承顿觉坏了。
当初那枚小蜡笔斗转星移间已成狼毫大笔,却还是落下了病根,都是可恶的舞妃让自己幼时经历的空中飞人惹的祸。
难道习惯使然?遇上风吹雨打就情不自禁?
“哎呀!少爷,昨夜怎么……”
薛承陡然一惊,面颊开始发烫,鼻尖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双唇紧抿,脑子里一片空白,有点不知所措。
顿陷极度压抑之中,方才感到被褥中那抹潮湿是刀涎还是黄花?
“婶,我去院落坐会。”
“哈哈……少爷你走啥?我是意外昨夜竟然没尿床。”
薛承脸色瞬间笼上了一层冰冷,我现在想尿不行啊?
院落中药工不停地忙碌着,将一大袋药材倒在竹匾上,用木耙扒落平整,再叠放在木架上。
喜子此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走进院落。
“少爷,你起来了?”
“嗯,给我的?”
端起面,翻滚的热气扑鼻而来,汤中飘着几根青翠欲滴的菜叶,极富弹性的面条瞬间在薛承口齿间穿梭、咀嚼。
大户人家面中怎么还见不到块肉?薛承顿时怒目圆睁:“喜子,是不是你偷吃了本少爷面中之肉?”
“哪有!是大少爷说你大病初愈不宜食油腻之物。”
“一星点油花儿都没有,清汤寡水的这能吃吗?”薛承嘴上说着,心中却赞叹这汤真鲜。
“这可是大少奶奶熬了一晚上的鱼汤面,岂会清汤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