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明天醒来,能第一时间看到你吗?”
“能。”
晏合嘴角一勾,细软的手指插进他的发丛,两人又纠缠到了一起。
但是,第二天早上,晏合在沈千场房间里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沈千场。
也没有记忆告诉她,他昨天晚上进来过这个房间。
低矮的天花板上,有了一些来自岁月的裂痕,挨着窗口的墙壁,因为渗进过雨水,有些发黄变黑。
屋子里细细的尘埃在透过玻璃溜进来的阳光中慢慢翻涌,最终落到地上。
周遭的一切有着西九城式的安静,和拐杖街式的陈旧。
她下床推开门,走廊上泡面盒子里栽种的葱和蒜长势喜人,并没有要被吃掉的样子,看来是为了观赏用的。
嗯……让人无法理解的神奇趣味。
沿着山墙楼梯往下走,晏合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玻璃厂,九十年代的钢筋混凝土,有着对建筑最直白的表现手法,屋檐棱角分明,墙体线条凌厉,封闭式的空间结构,让它看起来死板得毫无人情味可言。
即便是被七月的烈日直射,晏合还是在走向前院的时候,打了个冷战。
太阳从东边照过来,工作室的那排房子背阳,院子的水泥地上只有三分之一有阳光,其他的被挡了。
工作室的门锁着,工作了好几天的空调终于待机了,安静地坐落在铝合金窗户下,像一个疲惫不堪的战士。
晏合喊了几声,没有人回答,就给沈千场打了个电话过去。
没两下就接通了,对面很吵,还有警报声,晏合下意识地问:“你在哪儿?出什么事了?”
“醒了?我没事,是彭囍。他们昨天夜里赛车,车队出事了。”
“在哪儿,我去找你。”
“别来。”
“那我等你回来。”
“你先回学校。”
晏合感觉事情有点不简单了:“跟你有关吗?”
“你别管了,听话。”
“沈……”
之后电话嘟了两声,断了,再打过去,手机始终占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