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一切痛苦深埋心底,用女孩天性的柔软包裹了那些尖锐疼痛的刺。
可以安慰一个流泪的人不要哭,那么,该如何安慰一个连泪都流不出来的女孩别难过?
这样脆弱,又极端的坚强,裹藏在如此乖巧柔弱的外表之下,这种反差强烈地让人心疼。
孙巍韦看在眼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去做。
高烧过后的悦颜身体一直很虚,倒春寒的时候她不幸中招,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冒,一连几天鼻涕纸巾不断。在食堂吃过晚饭,悦颜想到草稿纸快写光了,就去学校旁边的晨光文具店买,一进门又被架子上那些花里胡哨的水笔吸引,双脚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选了几支好看的,在白纸上试着书写的手感,到店的学生不多,四周安安静静,说话声就越发突出。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你心里越不想见到某个人,你的四周到处都是那个人的身影。
“这个好不好看?”
“花里胡哨的,也叫好看?”
“你懂什么,只要是女孩子,都喜欢这种,不信我戴给你看看。”
“行,我拿手机拍个照。”
“不要,不准拍我。”
“自作多情,谁要拍你了……”
悦颜静静地站在两排架子之间,很久不动,灯光裁出少女纤细修长的剪影,也很久不动。
睫毛轻轻颤了两下,悦颜抬起手,把刚刚挑好的那几支笔一一插回笔架,转身离开。
玻璃门轻微晃了几晃,传出欢送的电子门铃声,沈子桥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了一眼,深沉的暮色里有弯少女离开的背影,他不以为意地收回目光,问面前的徐攀:“你们女的真的都喜欢这种东西?”
徐攀反手撸下发绳,一头密发随之松散下来,她一边用指梳着头发一边抬头看他,笑着说:“当然了。”
沈子桥点点头,似乎也信了:“行,那你再帮我多挑两样。”
徐攀随意地看着架子上的东西,继续搜寻符合他心意的礼物,眼睛一边扫一边随口道:“怎么不让悦颜给你挑?”
屏息静气的两三秒间,男生神色悠长、轻轻发笑,声音低沉,亲昵,还有一点点纵容的意味,当她提到那两个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