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天你就因为张洋的一句话而失态打了他,我就知道你很喜欢叶梦熙,从来没见过你发过那样的愤怒,说过那样愤怒的话。张洋他们只是说你和叶梦熙在一起了还要来搭理我,你就那么疯狂。我就知道,叶梦熙真的很幸运。直到那天下午你在学校里面演讲,虽然当天我不在场,但是我看了同学们的录像,真的很不错。我就知道,我喜欢的人,一定不会差。我为你们而感到高兴。至于康一尘,就像上次我给你说的,11月26号那天是他的生日,那天他说要我做他的女朋友一天,如果不适合的话那就做同学,做普通的朋友。但是KTV的时候他就食言了,他的言行玷污了他那俊美的身体和他的天赋。范柳柳这件事,就像你说的,和我无关,学校与学校间的文学交流,我很少去,但是我也知道她的名字,但我不知道她和康一尘的关系。开始我不知道范柳柳为什么选择那样,或许是康一尘神经病了,说了或者做了什么让她痛不欲生的事。你们不要看我成天说出的话语很是坚强,总是喜欢鼓励别人,其实我很脆弱的。这些时间,我周围的那些眼光,早已将我杀死了好多遍了。我终于知道春上村树说,诗人二十一岁死,革命家和摇滚乐手二十四岁死,只要过得此关,暂时就没有大碍的意思了。因为二十一和二十四是两道门槛,是那些人独立的精神,出界与不出界的门槛。过了这道门槛,这个出了界的人,就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人了。我不想过这道门槛。我感觉到好累。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范柳柳那样优秀,她明白这些道理,她那样的选择,是最好的选择……”
“温若,若,若丹,你不要胡来啊,你听我……”听到这里,我慌乱的撑住了书桌,惊慌中就从地板上弹了起来。桌子瞬间歪斜,上面的书,噼里啪啦就掉了下去。我瞬间就想到那天我问叶梦熙她的笔记本上的那个21是什么意思时的对话来。21克重。24K重。21岁。24岁。我的脑袋嗡嗡嗡的响着。21,24,门槛,精神,出界,灵魂,纯度,重量……
她一边哭泣,一边就强行的打断了我:“你先听我说。在你生日的时候,我送你的那盒香皂,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凭你写诗歌所能赋抒出的那些意境,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香荔枝,就是想你知,想要你知。荔枝香,就是你只想,你只想我。我想让你每天见到香皂就会想起我。我写了一封信在里面。我写着,如果下次我们再见的时候,你一定要学会这首歌《好久不见》,因为我想听你唱给我听,而不是我们合唱。我现在想听,这么久了,你却还不会唱。难道你想高三以后再唱么?我现在很累,你知道么?我想或许以后真是没有机会了。好久不见,终于会是我的禁忌么?现在我后悔了,我不应该把这些说给你听,我一个人默默的带走了就好了。如果有来生。我真的不想遇到你,真的不想……”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所有关于她的东西。我全都误解了。所有关于我的东西。她也全都误解了。误解了,就无解了。解了,就错了。卜清风老师,这样的方程式,还能有解么?
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想,这个喧嚣的城市,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让我如此的深刻。世间,人们都在说相见恨晚,相见恨晚,百看不厌,一直看到白首,我诚心的祝福他们。对于你来说,我和你,是相见恨早么?如果不是相见恨早,我就不会那样,你也不会这样。我现在就不会这样。
“你在哪里?温,温,温若丹,你到底在哪里?
“我在哪里?你愿意过来么?”温若丹哭泣着说,我听到听筒里夹杂着风声。
“愿意愿意,你在哪里,你一定要等着我啊,你刚才说你要等着我去追你的,我马上就来了,我来追你,是你说很容易的啊,你等着我啊,你听我说,有些事情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样的,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我一边失态的,大声的,急促的稳着她的希望,一边就赶忙的向着外面冲去。因为我害怕我不说我追她,她就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我好像听到妈叫我,我也没有答应。啪的一声关上门,我就冲了出去。因为我听到听筒里面传来了咝咝咝的风声。像是毒蛇的信子。肆意的发散着令人恐惧的味道。轻轻的添着我的耳朵,伴着她孤独的脚步声,像是踩在草地上,次擦次擦的响。其余一点喧嚣冗余都没有。
“我在哪里?你真的想来么?你想来陪我共渡半个夜晚么?”
“我,想,当然想,你在哪里?”我茫然的站在家门口,我不知道东西南北,到底是该去哪一方。方向在哪里?方向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