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是美,可她有点儿恐高。刚刚在下面没觉得又什么,等这车厢升高,她就有些怕了,一股脑儿钻进他怀里,抓着他衣襟,才敢偷偷朝下面张望。
他笑着打趣她,怕成这样还瞅?
都到这个份上了,她还嘴硬:“没有怕,就是第一次坐,有点不适应。诸葛亮行军打仗,还讲究个轻重缓急呢。第一次,难免的。”
他没忍住,笑出来:“贫吧你。”
她不依了,抓着他衣服:“你不许说我,不许说我。”
也就对着他,才展露出真性情,偶尔这样刁蛮,倒也挺可爱,让人无可奈何。
“懒得说你。”
“略略略。”她冲他做了个鬼脸。
脚下是灯火璀璨的世界。上海的夜景,在这个夜晚深深烙印进他的脑海里。
夏夜的晚风,醺人欲醉。
很多年以后,当他们婚后相濡以沫时,他依然会回忆起这时候的事情,这些温暖的岁月。
尔后,会心一笑。
他微微俯身,朝她递出手。
芷荞看他一笑,把手递到他掌心:“干嘛?嗳,你别挠我,有点痒!”
他在她掌心里,一笔一划,写下了三个字。
“你写什么呢?哥。”她站起来,抓着他的手要去看。
他也站了起来,硬生生高了她一个头,把她比下去,惹起她更多的不满。在她“喂喂喂”的抗议中,他揽住她,把她抱到身前。
抬手,遮住她的眼睛。
世界里,忽然安静下来。
怕黑又怕高的她终于不说话了,乖乖缩在他胸前。
他这时笑了一下,居高临下,语气笃定:“你只有不叽叽喳喳的时候,才像个小公主,驯不服的小野猫。”
……
回到北京,天气更冷了。
两人这次是偷偷跑出去的,回去时,老远就看到屋子里灯火通明,不由都愣在了原地。顾惜晚和白霈岑可能回来了,可能一人回来,可能两人都在。
对视一眼,芷荞有点踯躅。
“终于知道怕了?不逞能了?”
芷荞说:“倒也不是。”这话说得自己都不信。关于他们的关系,他一时之间还没有告诉二老的打算。
“要不我们出去住?”
白谦慎却杵着没动:“以后都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