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心里,向老师是曾经尝试过使用较高的游戏规则来规范我们的人。也许,在他的认知中,已经渐渐对人们像动植物一样争先恐后地同类相杀有着某种厌倦,也从人们农作等方式中认识到了调整规则之后人类有序生活的重要性,于是开始了某些规则的建设吧?
我没有去过多思考相应的问题。但我知道,我妈很清晰地想要远离她所见的农村的一些难以成长的游戏规则,向老师应该比我妈有着更大的力量,他试图在农村调整原有的一些游戏规则。至少,在学校里,他在他有限的范围之内,开始用更清晰的规则意识来发现我们、纠正我们。
我不知道我们班到底有几个人是向老师培养的人群里获得清晰收益的人。但我知道,在向老师的引导下,我渐渐地清晰地看到了一种规则的可怕,无序的可怕。
一群学生,因为几乎同一时间做完作业,他们纷纷拿着本子,高声喊着:“老师,先看我的,先看我的。”与这些高喊同步的,是各种各样的推搡和挤占空间。
我冷眼观察着这些事情的发生,按照向老师的指导,静静地站在那堆同学之外,站着等待批改作业,也坦然接受着向老师第一个批改我的作业,因为,这是向老师之前就已经规定好了的。我只不过是严格执行,并因严格执行而享受了规则的便利。
这种冷眼观察让我觉得我妈的判断力很准确,农村的规则,并不是最适合我们的生活。我们更愿意按照规则行事,用规则来保护自己,避免那些不必要的毁伤和精气神的消耗。
如果家庭教育也可以有教育家,我想我妈大约可以成为杰出的教育者,她的教育方式比较倾向于言传身教,多数时候默默的。
小学教育已经有一批着名的教育家,我相信,向老师这样的人,一定能成为杰出的教育者,他的教育方式比较倾向于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用崭新的规则去观察孩子们,对孩子们进行分门别类的筛选。
这种分门别类的过程中,我成为了一个特殊的存在。因为读懂了新的规则,我成为了“特权”人物,而真实的发生只是因为我遵守了向老师所提的新规则。我后来曾经和很多人提到过,做题的时候,是需要审题的。不审题,就会是一种蛮干。蛮干的,自然不如清楚审题之后行动的。
我此后的发展,往往也是一步一步在审题、做题。包括我爸妈,也是在各种选择,各种审题,各种做题。因为懂得清楚审题能带来的好处,我在审题和做题的时候,也很清晰地在执行。
只是现在的我渐渐发现,就像我小时候会在审题和做题之余,自己也悄悄开始设计题目让自己来做一样,我更热衷于设计题目。不过,我现在所设计的题目,还很幼稚,虽然不再是小学时候的那种题目设计。
当然,我现在出的题还很简单,与我对在我面前徐徐展开的社会规则认识不足有关。如果我什么时候懂得了各种社会规则,我的做题和出题就又不一样了。在我渐渐懂得这些的时候,我的人生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早起听蒋勋聊庄子,说到一棵参天大树,因为无法成为做床、做车等的材料,才存活了下来,长成了参天大树。中国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栋梁,这是让自己的孩子在成长到一定的时候被做成各种各样的器具。两相比较,不难看出,庄子的思想有他高深的地方。
关于这一点,我曾经反复思考过,其实,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那些无用的材料才留存了下来,成为了参天大树。最重要的还是这些树是不是生活在人们采集的区域,这些树对人们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就像梨树和枣树,人们想要它们的果实时,就会让它们成长起来。如果人们想要它们的木材时,它们就会在某些时候被砍伐。当梨树和枣树经过很长时间的努力,最终存活了下来时,它的存在本身就成为了一种意义和价值,人们会不自觉地给它们赞美,给它们保护。
我想起了降龙木,在漫山遍野都是降龙木的时候,人们对它进行各种各样的毁。等到现在只有一棵降龙木孤独存活的时候,它成为了神一样的存在,人们在它的枝干上挂满了红色的布条。就连它生存和发展的台子,也被围了起来,砌了起来。
有些滑稽的是,我似乎在小学时候曾经得到过特殊待遇,遵守新规则,也成为大家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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