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两处百家书肆,生意火爆,转卖的银两定然不少,如今几人皆娶妻生子自立门户,晓得银两的重要性。
“嗯~也好。此次南下途经平江,到时我请娘和三舅出面将此事办妥。”谭璇做了思量,点头赞同明晔的提议。
“皇上罚太子禁闭三月,如今晋王越发得势了。”
官盐一案,太子虽没直接参与,可落了御下不严之罪,皇上借此剪除不少借东宫之势的佞臣,方今连如日中天的镇平侯府也夹着尾巴低调起来。
此消彼长,之前被太子打压的晋王势力如今开始登台表演。
“有镇平侯府在,岂由他张狂得势。”贬官唯一值得高兴的地方便是脱离了太子与晋王两派的刁难,谭璇心里巴不得双方狗咬狗,斗得越狠越好。
“圣上龙体比不得以往了,他们能如何不急。”再不急,最后结果愈发坏事,明晔如今在翰林院每旬经筳侍讲一次,多少能看出些端倪。
“事有两面,表哥你且放心去,京城有我和阿晔在呢,到时务必想心思将表哥周旋回京。”
……
两人在谭府食了晚饭,方道别离开,该说的已说罢,分别时三人爽爽利利,倒没什么难分难舍。
隔日一早,晨光熹微时,四辆马车依次从谭府徐徐驶出。
谭璇站在前院石阶上环顾整个府院,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无不熟悉,心底有种难以言说的怅然。
右侧立着山竹阿原等仆役,瞧时间差不多了,负责看守谭府的明原躬身上前道:“姑老爷,您和姑奶奶放心,有阿原在,咱这宅子并一应物什保管少不了一根汗毛。”
谭璇颔首笑道:“辛苦阿原了,若短缺什么,就去寻岳母商量。”
随后又交代愿意留守看家的几个仆役安分守己,众人垂手应诺后,便转身大步朝院外候着的马车而去。
当初考虑外出任职需长途跋涉,谭璇特意找木匠按照自己所画图纸,订做了较寻常马车宽敞不少的车子。
厢壁上有铆钉嵌的一格柜,储放急需物件,儿子年岁尚小,怕将其折腾病了,谭璇仿照贡院考舍里的临时床铺,为其设计一可装卸的板床。
“阿爹!阿爹!”眼尖的十六从壁窗里看到走过来的谭璇,欢快叫喊。
“出发吧。”谭璇撩开衣摆,钻进车厢,方对驾车的山竹道。
山竹点点头,朝前面一辆车扬声喊:“启程喽!”
紧接着传来“驾!”的催马声,车子辘动起来。
看见儿子在明锦怀里兴奋的扭成麻花状,笑说:“困不困,瞌睡了跟阿爹说,咱们车里有小床。当年阿爹考试可睡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