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芹还在可惜呢,可惜这年头不适合搞旅游经济。
要知道,她上辈子的养猪场,每年光参观游览的人就无数。像她还是不收门票的,但吃喝住行哪样不花钱?还有那种特别高大上的养猪场,每年光是门票钱就是巨大的一笔资金。
真可惜啊,这年头出个门太不方便了,不然弄出个风景区还真挺不错的。
……
秀水村多数人都挺乐呵的,可不管什么情况下,总有极个别的案例。
温氏就属于个中翘楚。
她怀孕了,跟宁氏一前一后发现有孕的,大致算下来,估摸着连预产期都差不多。然而,她这头忙不过来,天天叫苦不迭,那头宁氏却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倒是反衬得她故意搞事装矫情。
但是,人跟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宁氏这种情况真的是特例,她完全是因为小时候养得太好了。可以说,这年头没有哪家人会跟宁家似的,将几乎全部的收入尽数花在吃喝上头。哪怕有些比较富裕的人家,最多也是紧着金孙喂好吃的,谁在乎一个丫头片子如何呢?
也因此,多数女子身子骨都不是特别好,加上又早早的嫁人、操持家务、孝顺公婆、生儿育女等等,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垮了身子骨。
温氏本来体质还凑合,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毕竟温家也确实不穷,加上她刚出生那会儿,家里就她和堂哥两个孩子,倒也不会太过分了。可别忘了,她去年才生过一个孩子,早产不说,产后连月子都没做,就疯魔一般的开始杀鸡。再后来,又是分家单过,又是忙着盖新屋,还有猪毛病倒,以及刚出生的猪丫需要她这个当娘的不离身的照顾……
这一次,还真不是温氏矫情了,是她真的吃不消。
猪丫是去年秋收那会儿生的,到如今连一周岁都不到。她这个年岁的孩子,既不如刚出生那会儿躺得住,又不想两三岁了可以稍微脱开手。等于说,如今的猪丫是顶顶烦人的,屎尿憋不住,吃喝要人喂,还闹着咿咿呀呀的瞎嚷嚷,甚至再过几个月又该学习走路了。
温氏娘家离得远,老朱家又分家了,假如她跟妯娌们相处得好,那兴许还能帮着带下娃,好叫她稍稍松口气。然而,事情就是那么糟糕,她一个帮忙的人都找不到,还被人拿来处处跟宁氏作对比。
也难怪,她跟宁氏前后脚进门,前后脚怀孕,前后脚生儿子……也就是去年那次宁氏没赶上趟,可她生的却是个闺女。她自己也感觉多个闺女实在是没脸夸耀,反而多了个累赘不说,眼下她跟宁氏又一齐怀孕。
她累得要死,每天清晨一睁眼就是犯愁,嗓子眼里都是泛着苦味儿,反观宁氏,那叫一个精神奕奕中气十足,把小饭馆经营得红红火火,生生的把她这个当大嫂的给比了下去。
到这会儿,温氏甚至失去了跟宁氏比较的想法,她只想找个人搭把手。
可惜,男人永远不知道干家务有多辛苦,带孩子有多崩溃。反正朱大郎除了时不时的去一趟地里,就是忙着帮二房赶牛车运食材。钱倒是赚了的,宁氏素来秉持亲兄弟明算账的想法,甭管谁干都无所谓,只要保证东西是好的,她就按车结算钱。
温氏有心让朱大郎回家帮衬一把,却又舍不得那些钱,本来想让朱母帮自己,结果朱母是一天到晚的连个人影都见不着,连她已经想妥当了的苦肉计都不知道要演给谁来看。
又一日,温氏将女儿背在后头,脸色极为难看的去了猪舍那头。
王香芹自打新的连排猪舍盖好以后,就找人弄了个围墙。墙倒是不算高,因为本身也不是防备着那些艺高胆大的毛贼,就是单纯的圈起来,好叫人知道这里头是私人领地。她还找了人帮着看门,是老朱家本家的一位长辈,说的也不是看门,而是震慑,还特地搭了个门房,里头有躺椅有床榻,还弄了个小炉子好煮个茶啥的。反正弄好以后,朱父过来一看是特别嫉妒,差点儿没让他那堂兄出去,换他自己上。
温氏去的是新猪舍,愣是被拦在了外头,偏她还不敢硬闯,谁叫那是长辈呢?
朱家堂伯问她干啥来的,而后才唤了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去里头说一声。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王香芹才一脸纳闷的出来看情况。
&ldo;大嫂?&rdo;
&ldo;娘到底上哪儿去了?为啥我咋都找不着她?还是你说话不算数,又哄她帮你做事?&rdo;一见面,温氏就火气很大的开了口,她身子亏了太多,哪怕去年一下子没暴露,却随着这次怀孕,弊端都出来了。
&ldo;去给六郎说媳妇了。&rdo;王香芹如是说。
温氏惊呆了,她咋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愣是懵了半晌才不敢置信的问:&ldo;你说的是真的?你没骗我?那她不管家里这些事儿了?直接撂摊子啥都不管了?&rdo;
王香芹心里没有婆婆必须干家务这种想法,主要是她眼下也不是很缺人手,因此只道:&ldo;也没事儿要做的,简单的洗洗涮涮这些小事儿,六郎就会做。吃饭的话,我请了堂婶过来帮着掌勺,雇来的人都在这儿吃,咱们家里人也跟着吃呗。&rdo;
大锅饭肯定没有宁氏做的饭菜好吃,可好在这年头多数人都不大讲究。再说了,吃的是白面米饭,还每顿都能见到荤腥,就算手艺略差了点儿,那就怎样呢?白吃的饭菜啊,再计较那么多……不爱吃你回家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