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光恩已经身处一个密不透风的黑箱子里,手脚和嘴巴都被胶带封住,以一个未出生胎儿的姿势蜷缩着。
耳旁持续传来马达的轰鸣声,箱子也不断的颠簸起伏着。没多久,轰鸣声停止了,一切恢复了平静。赵秉德打开箱子,将光恩放出来。
原来他刚刚是被放进了汽车后备箱。
赵秉德已经失去了学校的工作。他变卖了一切,换来一辆二手汽车,准备带着光恩开始新的生活。
不知是真的充满希望,还是为了掩盖内心的焦虑,赵秉德变得异常亢奋。
他不再小心翼翼,一出城就大方的让光恩从后备箱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虽然双脚仍然是绑着的。他开着车,对于今后的生活开始了滔滔不绝的高谈阔论。
光恩罕见的和赵秉德过了几天无忧无虑的日子,在陌生的城市之间辗转,在陌生的人群之中享乐,完全不考虑今后的时光。
直到有一天的晚上,赵秉德将汽车停在了一个偏僻的停车场的一角,他将光恩锁在汽车后座上,自己却没有任何交代的进了停车场旁边的公园。
没过多久,赵秉德就回来了,并且他还带回了一个陌生人。
他打开车门,示意那人看看里面的光恩。
陌生人略微弯下腰,打量了一眼光恩,冲着赵秉德点了点头,随后掏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递到赵秉德手里。
赵秉德毫不犹豫的接过来,放进了口袋。他站在车尾,背对着汽车,点起了一根烟。
陌生人迫不及待的爬了进来,光恩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高声叫喊着乞求赵秉德的帮助,又大声呵斥着,让陌生人不要动手动脚,然而都无济于事。
赵秉德被光恩的声音搞得烦躁起来,用力的拍了两下车门,咒骂着:“喊什么喊,闭嘴!”
光恩只好作罢,含着眼泪忍受着这一切。
结束后,赵秉德走进车里,狠狠给了光恩两耳光,让他老实听话,别烦他。
第二天,赵秉德如法炮制,又领回了一个陌生人。
这次光恩不再反抗,像木偶一样安静的任人摆弄了一番。
然而结束之后,赵秉德还是教训了他一顿,质问他是不是很享受。
光恩知道,不管自己是反抗或是顺从,赵秉德都不会高兴。因为根本原因是,赵秉德的钱花光了。
他们就靠这样,一路走走停停,最后来到了这个大城市里。
光恩被赵秉德带到一幢漂亮的大房子前,但是并没有直接从前门进去,而是绕到了后门,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两人被带进房子里。光恩本以为会被带进卧室,没想到赵秉德只是让他坐在角落的一个沙发上等着,自己则进了里面的房间。
光恩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偷偷观察着周围,房子是豪华夸张的古典欧式风格,装修得金碧辉煌。走廊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个西装革履的保安笔挺的站着。
赵秉德进去的房间,是两扇金漆的实木大门,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完全听不到里面传来任何声音。
光恩不敢随处乱跑,只得老实的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几个小时,估计天已经黑了,赵秉德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光恩壮着胆子走到金漆大门前,抬起手想要敲门,立刻被一旁的保安制止了。
“你干什么?回去坐好!”保安厉声呵斥道。
“带我来的那个人呢?他怎么还不出来?”光恩怯生生的问到。
“那个男的,他不是早就走了吗?”保安一脸疑惑。
走了?光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愣在原地,想要敲门的手还停在半空中。
大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房里走出一个白色头发的年轻人。他看着门口的光恩,也愣住了,一脸戒备的盯着他。
年轻人身后,一个老头子用他尖利的嗓音说到:“他是我新买来的。正好,把他带进来吧。”
白发的年轻人闻言,将大门打开一道缝,示意光恩进去,自己也跟了进去。
光恩走进去,里面是一个同样富丽堂皇的办公室,宽敞的黑色实木办公桌后,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子坐在椅子上,冲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