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啊!说不要就不要了?”
“什么十万两,朱七爷又没什么成本,全凭运气……”
“镇国将军府的颜面,有这么大么?”
“废话!世代忠良,出了十几个将军,你说呢!?”
众人惊讶之余,又有些羡慕。
沈映月定定看着朱七爷,笑了下:“既然朱七爷如此大度,那便多谢了。”
说罢,她将手从骰盅上挪开,同时,也将菜刀扔到了一旁。
朱七爷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打手也及时将莫二爷放了,史管家连忙过来扶起莫二爷,但莫二爷吓得腿都软了,连站都站不起来,不住地喘着粗气。
沈映月瞥他一眼:“二叔还不想走?”
莫二爷本来对她满腔怨念,一听这话,连忙道:“走!”
他恨不得立即离开这里。
沈映月看了朱七爷一眼,点头致意。
朱七爷愣了下,也回以一礼。
沈映月转身离开,众赌徒们自觉分到两旁,让出一条路来。
沈映月走在前面,而梁护卫和史管家架着莫二爷,一起往外走。
快到门口时,莫二爷却忽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衡儿!?”莫二爷终于回过神来。
众人的目光投向莫衡,只见他面无血色,嘴唇煞白。
莫衡与莫二爷目光对视一瞬,愤而扭头,跑了。
“衡儿!衡儿!”莫二爷大声呼唤道,但莫衡早已经跑远了。
沈映月见莫衡的书童还在,问:“莫衡公子什么时候来的?”
书童怯声答道:“夫人前脚刚走,公子后脚便到了镇国将军府,得知二爷出了事,便过来了。”
莫二爷怒道:“什么?他在这儿,还眼睁睁看着老子被人欺负?”
沈映月却看他一眼,道:“那二叔觉得,莫衡是该进来求饶,还是应该带把刀来,与赌场的人搏杀?”
莫二爷一愣。
沈映月又道:“父亲本应是榜样,您让莫衡看到了些什么?”
莫二爷面色顿住,悻悻低头,不说话了。
沈映月对史管家和梁护卫道:“你们先送二叔回去,我去看看莫衡。”
说罢,便和书童一起,找莫衡去了。
“莫衡可能去哪?”沈映月低声问道。
书童答道:“公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去河边。”说罢,他指了指绕城河,道:“夫人,我们顺着河边走,应该能找到公子。”
绕城河边,植着不少高大的梧桐树。
正值深秋,梧桐呈一片金黄,枯叶簌簌而落,踩在地上嘎吱作响。
莫衡坐在河边大石上,他手中握着一根树枝,垂着头,在地上漫无目的地戳戳画画。
方才那一幕,还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
他回到镇国将军府,得知莫二爷出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莫衡在长乐赌坊门口,翻身下马,才走到门口,便听见赌徒们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