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却是另一番光景,桌子纤尘不染,滚烫的茶水还冒着气,一个女子背对着他们,旁边还站了几个人。
听到脚步声,背对着额他们的女子转过身子,朝着夜影和韶宁行了个礼,“见过小姐,见过堂主。”
韶宁微微挑眉,眼眸里闪烁着疑惑的光泽,那个女子上前给韶宁两人倒了杯茶,“小姐,别来无恙啊!”
外面天寒地冻,韶宁接过那杯茶暖着手才问道,“夏天白,你不是在婆娑镇的吗?怎么会来了西域?”
夏天白屏退了身边的人才开口道;“上一任的青蛇已死,我是来接替她的位置的。”
“昨天晚上我追踪被北斗会的罗凡丁的时候,罗凡丁阴差阳错之下闯进了小姐你们的房间,我当时就认出了你们,当时有其他人在我就没有表明身份,后来我回去的时候又听说有人找过我,我就猜到时你们,就派人第二天早上联系你们了。”
这个罗凡丁也正是会找地方躲,就这么巧去了她家小姐的地方,夜影走的时候没有留下联系的方式,要不是罗凡丁他们见面还没有这么顺利了。
“从现在起我接手管理清风阁的,你先给我讲讲清风阁的情况。”杀手盟在西域的势力叫清风阁,这些还是临走前听花絮说的,花絮虽然没有给她信物,却是告诉了她,她哥哥给她的那个玉佩可以调动杀手盟的所有的势力。
包括花絮他们七人,见玉如见尊主亲临,无条件服从。
“小姐你要接手清风阁?”夏天白很是惊讶,接手清风阁就等于在西域长待,西域这个地方危险重重,她不免有些担心。
夜影之前没有见过夏天白,听她这样问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不愿意放权,皱了皱眉问道,“怎么?我们接手清风阁你有意见?”
夏天白也是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连忙俯了俯身子道,“是我逾越了。”
“无妨,你先坐下,说说现在的局势。”
得到韶宁的允许,|夏天白如负释重的站了起来,不过她没有坐下来,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低声汇报,“北斗会一直想铲除我们清风阁,在上一任青蛇身边放了人,青蛇被人下了慢性毒药又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内奸,不得已只能向中原救助,上面的人就派了我过来,昨天晚上死的那个人就是北斗会的会长,现在我们清风阁已经接手了北斗会。”
说着很是简单,只有夏天白才知道这其中耗费了多少的心神,就单单是查找内奸这一块就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在没有清理所有的内奸之前,她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前一任的青蛇在西域待了六年,三年前之后就像定了形一样,一直没有办法扩张势力,导致她整个人就懈怠了下来,清风阁不知道被安插了多少的内奸。
可想而知她过来之后面对的是怎么样的环境,不过夏天白还是很有能力,先是铲除内奸,再是接管北斗会,都是雷厉风行。
见韶宁没有说话的意思,夏天白接着又道;“我下一步准备收服飞云宗,本来我还在纠结用什么办法,昨晚看到沐川姑娘我就有主意了,飞云宗宗主唯一的儿子得了怪病,四肢软绵无力,只能躺在床上度日,若是能治好他的儿子,我相信他们会愿意归顺我们的。”
“这件事我会亲自去办,你现在让清风阁的去寻找雨粒,看她被谁带走了。”清风阁要变强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她现在就想把雨粒就出来,不然她心难安。
跟夏天白商议了一下后面的事,韶宁和夜影就回去了,在客栈的沐川等得都不耐烦了,见韶宁平安回来,她才松了一口气。
莫言没有提他要报仇的事,只是每天都会出去一段时间。
当天晚上韶宁他们就夜访了飞云宗,按照夏天白提供的地图,很是顺利的来到了飞云宗少宗主的房间。
男子约莫二十八九的样子,身上几乎没有一点的肉,瘦的只剩下一层皮,看见韶宁几人出现他的房间,一旁守夜的人全都晕倒在了地上,他竟没有丝毫的慌张。
沐川准备上前替他把脉,莫言先一步坐到了那个少宗主的床前,一手搭在他的脉搏上面,一旁的沐川忍不住调侃出声,“这个少宗主真是够镇定的,看见这么多陌生人出现在自己的房间竟然还能这般的镇定自如。”
那个少宗主扯了扯嘴角很是无奈了的道;“我这个四肢无力的废人,要想反抗我做不到,若是叫人,在他们进来之前你们就已经要了我的命,既然如此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与其说他镇定自如,不如说他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死亡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一种向往。
“弱者才会听天由命,自己的命运当然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韶宁十分的不喜欢他说的话,听天由命才是最愚蠢的决定,命运当然是放在自己的手上才是好的,她又想起了那个不知是敌是友的神秘人。
少宗主没有在说话,若是有得选择他也不会这样说,试问天下谁不想掌控自己的命运?
良久过后,莫言才收起了把脉的手,见他脸色有点凝重沐川还以为是什么绝世大难题,刚要亲自出手就被他拦住了,“明天我们会来正式拜访,希望到时少宗主可以亲自恭候,当然若是你想一直躺着床上我们也不勉强,今天晚上就好好想想拿什么来换你的健康。”
莫言的话犹如一颗惊雷丢进了少宗主平静无波的心里,在里面掀起滔天巨浪,从来没有人像他们这么自信满满的说能治好他的病,而且仅仅只是把过一下脉就能下决定。
韶宁几人来去匆匆,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少宗主甚至怀疑那是不是他的幻觉,从来没有人出现过,他想伸手掐一下自己,奈何自己的手不能动,无奈之下,他只能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
痛感蔓延全身,他才相信这是真的,他的心情整个人都飘飘然了,只是没高兴多久他就立马把喜悦压了下去,他父亲找过很多的名医,可最终都是没有任何的用处。
失望的次数多了,他都不敢抱希望了,他那千仓百孔的心已经经受不了一点的打击。
虽然心里这样想可是他依旧还是抱了一些的期望,一个晚上没有睡着过,不管他怎么告诫自己不要抱希望,可莫言的话就是在他的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回应,挥之不去。
没有经历过这种人生的人是没有办法体会那种渴望站起来的执念,若不是他父亲就他一个儿子,视他如生命,他说不定已经结束了自己这悲剧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少宗主黄崇江早早的就起来了,寻了一处最靠近门口的地方,在哪里等待着,他的身体本就虚弱,现在这个天气又是早上气温是极低的,他只能不断的陇衣服却是不肯离开。
无论旁人怎么劝他都不听,黄宗主本就宠爱这个儿子,见他这么坚持只能让人给他多加几件衣服,又拿了三个屏风过来挡一下风。
昨晚的事情黄崇江没有告诉他的父亲,同样承受一次次失望的人除了自己还有他的父亲,他不忍心再让他的父亲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