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在四人耳中,吉林与黑龙江的三位大人物一脸的茫然,真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28师师长冯麟阁更是大惑不解,这等大事本该与冯麟阁商议,可事前冯麟阁竟然一无所知。
众人沉默着,猜度着张锡銮的心思,吉林督军孟恩远不明白张锡銮这么做图什么。张锡銮乃是镇安上将,在关外40年,便是现在黑龙江与吉林军务依旧受张锡銮节制。不管是演习还是换防,是真的能下如此命令。
可张锡銮今年73岁,已经风烛残年,他虽然英雄一世,可儿子着实不成器,根本接不了张锡銮的军权。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张锡銮准备如何收场?
正不解中,黑龙江省军市长许兰洲已经上前一步对张锡銮敬礼,随即指着黑龙江督军朱庆澜大声说道:“大帅,属下要向大帅举报朱庆澜勾结南方乱党,密谋造反……”
黑龙江朱庆澜听着许兰洲大声讲出南方革命党如何联络,到底是谁私下面见的朱庆澜,心中着实有些吃惊。此事虽然不算是十分秘密,朱庆澜也以为事情没有走露风声。不成想被本该是手下的黑龙江省军市长许兰洲说的明明白白。
看许兰洲这意气风发的样子,已经准备了好久,绝非是突然发难。
吉林督军孟恩远本就支持袁世凯,听到这消息后觉得找到了思路,大声对张锡銮请命,“大帅,就让属下帅军与许老弟一起剿了朱庆澜等乱党。”
朱庆澜也以为张锡銮所谓的演习就是针对黑龙江反袁的众人,见到局面至此,索性上前一步正色说道:“大帅,袁大总统是民国的总统,称帝就是背叛国家,背叛共和。民国危急之时,正是我辈匡扶国家之日。大帅素来英明,这等事绝不会看不明白。”
若是没有与何锐谈过,张锡銮大概还会觉得朱庆澜有骨气,有理念。此时听了朱庆澜的话,张锡銮完全不以为意。
不过此时黑龙江省军市长许兰洲却觉得此时有了表现忠心的机会,上去就要抓朱庆澜的衣领。朱庆澜哪里肯让许兰洲猖狂,当即就要推开紧逼上来的许兰洲。
“把他们拉开!”刘副官一声令下,亲卫们立刻上前拽开两人,将两人按回到座位上。
张锡銮看了看众人,笑道:“诸位老弟,本帅就是想换防演习而已,并没有追究谁的打算。明日就是本帅生日,诸位老弟远道而来,便一起吃酒,此事只需诸位老弟在公文上署名即可。”
话音方落,刘副官就命人将四份公文分别放到四人身边的茶几上。就在其他人搞不明白之时,28师师长冯麟阁第一个明白过来,张锡銮这是真要收兵权了。
冯麟阁赶紧问道:“大帅,卑职哪个不长眼的做了错事,将大帅气成这样。只要大帅把此人告知卑职,卑职回去就把这厮毙了。”
张锡銮根本不搭理冯麟阁,只是对吉林督军孟恩远说道:“孟老弟,此次演习,本帅要交给一人主持。孟老弟对此人应该很熟。”
孟恩远脑子里开始回忆起张锡銮手下的人才,可左想右想都想不出张锡銮到底要让哪一个出来做当前的事。
不等孟恩远提问,脚步声响,一位身材高挑的青年中校走进客厅,四位关外大人物发现自己竟然都不认识。
就听这位高挑的青年中校自我介绍道:“诸位老哥,小弟乃是四平督军何锐。奉命主持此次演习以及换防事务。”
虽然没见过何锐,四人都听说过何锐的名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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