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起回忆,粟烈有颇多话要说:“当时你教我写作业,比我爸还严格。我有一阵特别后悔让你到我家了。后来你跟着你妈去梨城,我还偷偷高兴了一阵。”他挑眉问,“你都忘了?”
余敬之诚实地点头:“确实没印象。你怎么会记这么清楚?”
小学,那得有十几年了。
“你是不知道你当时有多凶,把我吓得做梦都在写作业。”粟烈若有其事地说,“我害怕学习的心理阴影说不定就是你留的。”
余敬之信以为真,笑着问:“我这不是回来补偿你了。”
“这可是你说的,不准赖账。”粟烈眼里划过狡黠的光。
事情都是真的,但这些事粟烈早都忘了,更别提心理阴影了。他本来学习就一般,记忆力也没好到哪去,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语文老师的话,会天天写日记。
前几天董慈莲清扫卫生,把小学日记本扫出来了,粟烈翻了翻,便留了个印象。
那一阵,他的日记里全是余敬之的名字。夸的贬的诉苦的,上语文课学的成语全用来描述余敬之了。
由此可见他当时对余敬之教写作业的怨恨,现在借此谋个好处,也不算过分。
☆、第36章
做雪人耽误了时间,待两人上了观光车,已经十一点。
昨晚下了一晚的雪,路边冰雪很厚,观光车轮胎带上锁链也不敢行驶过快。
粟烈坐在临窗,乐此不疲地往窗户上哈气写名字。余敬之瞧见直笑,说他幼稚。粟烈便真的扮鬼脸幼稚给他看,一路上笑意都没停。
天气寒冷,雾气蒙蒙,靓丽的景色大多被掩盖,两人下车后沿着路线走了一遭,皆失望而归。
粟烈垂头丧气,嚷着天公不作美。
“下次挑个好天气,这次出行确实太匆忙了。”余敬之帮他把帽子往下拉一拉,遮住光洁的额头。
“行啊,那我们暑假来吧。来这避暑,还可以把我爸妈带上,去那边住——”粟烈指着远处高高低低的民宿,“订一个家庭套间,还能自己做饭,日子多美啊。”
余敬之顺着粟烈的手势看,点头笑笑,没发表意见。
千挑万选找了个绝佳位置,粟烈拜托路人帮忙拍照。
一棵落满雪霜的松树下,两名男生并排站立,英俊帅气,身穿同款不同色的冲锋衣,带着毛线帽,稍微矮一点的男生咧着白牙,头往高个子男生肩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