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听到他竟然主动开口要留下,解慕真的心一急,连忙拒绝,忘了他向来不喜有人拂逆他的心意,又不经意犯了他的忌讳。
可他这种种让人手足无措的举止,惹得她是心慌意乱,也没了平素的自持淡然。
“娘子似乎很不乐意我留下。”
虽然还是同样的一张脸,但她就是可以分辨出那转瞬间的变化。
他又不悦了!
她敛眸,回避他审视的目光,双手却不由自主地绞着覆在身上的锦被,似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会呢?夫君多心了。”
她试着扬起一抹一如以往的娴静笑容,可衬着她此刻毫无血色的白皙柔颊,看起来倒是很牵强。
见她愈这样闪躲,炎妙槐愈是不悦,忍不住刻意捉弄,落坐榻旁,傍在她的身侧。
见她不着痕迹地挪了又挪,彷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他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他们好歹也是夫妻啊,就算……这一细想,他才想起自个儿只怕有半个月不曾夜寝在这房中,这阵子江南犯了水患,那些丝啊、稻的,一时供应出了问题,他都是在书房与梁姬调度着这些事宜。
“难道是我这阵子忙于与梁姬处理商行的事宜,有什么流言传到了你的耳中,让你心生不悦吗?”
“梁姬本是你的得力助手,妾身又怎会不悦。”她浅浅一笑。
解慕真这份大方可不是装的,她一个人住这妙玉轩,也是清净,也正因为这份清净,让她想通了许多事儿。
“你不吃醋?”
闻言,炎妙槐的心里顿时失了原该有的安慰和解释,梁姬是个好手段的姑娘,也是他的得力助手,两人并非男女之情,但是见解慕真这样大方磊落的态度,他心中又梗起了一股莫名的气。
“怎么会呢?我素知夫君平日忙碌,更知梁姬是夫君的得力助手,又怎会为了这事生气呢?”
“如果娘子不是为了这事生气,为何频频出言驱赶?”难道她不应该趁此机会撒娇,好得到他些许的恣怜吗?
“我……夫君想做什么,大胆去做便是。”
能在意什么呢?
如果他们是寻常夫妻,或许她能吃个醋、撒个泼,可问题不是啊!虽然她曾经一心一意与他白头,偏偏他的心不在自个儿身上,她又何须勉强。
俗话说得好,强摘的果子不甜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