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向来冷静的滕思悠也显出难得的呆相。
「我?你还记得那个让你回到过去的nv人吗?我就是她的老公,」少年得意地竖起拇指,往x口指着:「你可以叫我大神。我说你啊,这麽软弱可不行,会拖累我老婆的,她跟我一样都是万年留级生,这次再失败,肯定会被教授当掉的。唉,不过,谁叫我老婆一向懒懒闲的,不像我一样常常找自己的实验对象聊天,了解进度……」
自称「大神」的少年碎碎念着许多滕思悠听不懂的事,直至他说到「实验对象」,滕思悠才截着他的话:「那是指清清……水清澄吗?」
「嗯,不就是你上一辈子的老婆嘛,她可真是个有够呛的坏nv人。」
滕思悠听到大神说清清是「坏nv人」,心下不悦——他有资格怎样欺负、痛骂这nv人都行,就是容不得外人cha嘴,他说:「你为什麽要选那个nv人?她和你有过什麽协议?」
大神笑得像个天真的孩童:「因为她有潜质。我的课题是後悔,像她那种自私自利、只懂害人的坏nv人,却在si前打从心底为了别人的悲剧而流泪。所以,我决定选她,并让她返回过去。只要她能够修补人生中所有後悔的事,她就可以活过三十岁,我也能毕业了。」
「後悔的事?」
「嗯。虽说清清是个不怎麽样的nv人,可她回来了几年,也认真改过许多後悔的事,」大神扳着手指数起来:「b如说终结跟你的苟且关系、跟父母修补感情、努力读书并凭实力升上大学、不g预你跟古舒怡的恋情。然後呢……为秦雪盈出庭作证,将卢志岗绳之於法……」少年扬起堪称可ai的笑容:「还有,她说她想让你得到幸福。」
「让我……幸福?」滕思悠像个傻瓜般,只懂一字一句地重复大神的话。
少年跃下书桌,上前0了滕思悠的脸一把,淘气地说:「你确实有一张好看的脸,难怪清清对你这——麽痴心。你想知道她是怎样想关於你的事吗?」
滕思悠不语,久久再说:「她一定很痛恨我。因为,我上辈子出轨,完全不关心她跟清攸的事,後来斗倒水冬yan後,我连生活费都没有再给过她。」
大神迳自说:「不,她从来没对我说过她恨你。她只说,她亏欠你很多,你有一段不幸的人生——被仇恨控制,无法做自己喜欢的事,选科、学习、当教授,这些全都是为了报复水家,并非出於你的个人意愿。你无法跟心ai的nv人厮守终生,跟裴星如生下的nv儿也得藏起来,不能公开,到最後更被最憎恨的人——也就是清清——杀掉。而导致你有这种悲剧人生的人,就是过分执着的水清澄本人。」
「她说,这一次,她要还你自由的人生。她想见到你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当一个名医,不再带着遗憾过活,简单来说,她希望你快乐。」
一番话震得滕思悠脑海空白:眼前这少年所说的水清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水清澄。她会为人着想的吗?不,她只会将一己快乐建筑在他人身上。一定是大神说谎。可是,他又为什麽要坦护水清澄?况且,他所说的没错,的确是那nv人近几年的所作所为。
他一直痛恨的nv人忽然大彻大悟地改过,她希望他得到幸福与快乐的人生。这算是什麽?滕思悠顿觉无边的空虚,过多仇恨无从发泄。他重重地坐在床上,心底有种荒谬的念头:为什麽水清澄要改过?她只要一直当一个坏nv人就好了,那麽他就能毫不手软地报复。他带着前生的仇恨,想要再报复一次,但现在,满脑子是「这一个」滕思悠对水清澄的印象:温婉可人的笑容、不施脂粉的素脸、受伤或脆弱的表情、蹭着父母撒娇的神态、在打工的cafe努力工作的身影……
不,他要憎恨这个nv人。
「她接下来要修补的事,你大概也猜不到吧。」大神摊摊手,说:「她要你跟裴星如修成正果,因为,上一辈子,裴星如长期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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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包按:最近看这文的读者多了,留言也多了,真心感谢大家支持合十
本来我想写到清清怀孕就算,不过写着写着,自己也蛮喜欢的,
想再多写一点,所以这文的篇幅会b《不吃鱼的猫》更长。
目前也在蕴酿要写一个《不》的番外篇,因为手痒痒的很想写柳梦生。
是说清清之後不止会生下清攸一个孩子,会有别的。
我觉得小悠也算是作si,可是毕竟他上辈子因为清清的缘故受过很多痛苦,
所以这辈子他这样做,也许是可以理解吧?
-本章开始,清清过得还蛮惨的
-因为这一段感觉连着看b较好,所以今天一次过更新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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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选大学的事,清清在住宿的事上,也是先斩後奏。八月,她瞒着全家向中大申请宿舍,月底确定有宿位,还能跟b她早一年入大学的阿芷成为室友。她一直打工储下一笔钱,没怎样花过,少说也有三四万元,要付几年的宿费,绰绰有余。九月初,她收拾简便的行李,背着一个大背包,趁滕思悠出外跟朋友打球时,进去父母的房间,跟他们说起住宿一事。
水冬yan意外地冷静,少不免怪责她这麽迟才告诉他们,但他边翻着报纸,边说:「这也是好事,你一向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就该学习生活。」
「唉,要住宿不是不好,可你怎麽这麽迟才告诉我们呢?」陆少瑶急得在房间团团转:「日用品买齐了吗?洗衣粉、洗澡的东西、毛巾、衣服,哎!还有枕头、被单……煮食的用具呢?总不能每餐都在外面吃!不,我们现在就出门,」她挽着nv儿的手臂,就要拖她出去:「我陪你去买东西,再拿到大学去,你一个人怎拿得了这麽多……」
「妈,你冷静点,」清清哭笑不得地制止:「你说的东西,我前几天已经跟阿芷出去买过了,有几个朋友陪我们一起搬回去宿舍。我现在就回大学,星期六日一定会回家住的。你们有什麽事,随时打电话给我吧。」
「思悠那小子知道了吗?」水冬yan出其不意地问道。
清清温顺地低垂眉目:「他早晚会知道。住宿不是大事,我没必要大锣大鼓地公告天下。」
她们被分发到山顶的宿舍,其中两层是男宿,另外两层是nv宿,宿舍外一片草地,清清抬头看着蓝天,有种被解放、重获自由的感觉。这里没有她的过去——她上一辈子入读港大,没有住宿,这辈子却进了中大,跟阿芷成为室友,这一切事情都是新鲜的。在这个地方,她没有亏欠过任何人。
阿芷是个活泼青春的nv生,在家里没做过家务。头几天,清清认命地卷起衣袖,仔细打扫房间一遍,给阿芷示范用洗衣机及乾衣机,一一熨好两人的衬衫,又带阿芷去大埔买菜,每到夜晚便在公用厨房大显身手。清清为免父母生疑,一向不敢在家里做繁复的菜式,现在到了宿舍,她才做出一道道住家菜:煎炒煮炸、海鲜或素菜,她都大致上懂得做。
这全因清攸。这孩子身t虚弱,外面的东西油腻、味jg浓重,他一吃多了就生病。头几年,滕思悠肯给他们家用,还可以依赖工人做饭,後来他决绝地弃清清於不顾,她不得不自学做饭、做家务。清攸抱怨菜式单调,她就去公共图书馆借食谱书,几年下来也学懂许多菜式,味道当然b不上餐馆,也算是有板有眼了。
阿芷吃得津津有味,陪清清在厨房洗碗时,像一只懒猫般挂在清清身上,没什麽意思认真帮忙:「清清,你真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不如就嫁给我,毕业後我会努力工作养活你。」
「少来!」清清哭笑不得,冲刷碗碟的洗洁jg:「要是让庄子听到,他还不抄起菜刀跟我拚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