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阵?”
当时百君不二世命九灵子所铸的困兽阵,可以引灵云煞气入界,狼族所有人早已不受天阁定魄,皆无净灵,他们只能服食夺灵丹,才可以幻化人身。
所以灵云一旦入侵,他们全族人都将会被灵云煞气吞噬,就好比在冷月无相勾结五旗门将五行珠移位后,灵云煞气倒灌进凡界一样,当时所有没有修为的狐人均受灵云残害,轻者显现原型,重则半人半兽,甚至还有一部分在灵云吞噬的过程中丧命。
“这办法甚好,”狐凌岢岌大喜之余突又苦恼道,“只不过那九位灵子均是那云飞道常的爪牙,在云飞道常登位天阁阁主之时被银楚宸识破,最后……忆苦接手天阁,几位的下落便无人知晓。”
狐清夜本是一个精明之人,当即也回过味来,转而朝下方与魔族鏖战中的天阁十二大者中的一人,只一个传音后,那位大者当即对着对手一个重击斩杀后,便一个起跃来到了空中。
大者朝着跟前几位欠身一礼:“不知几位传我来所为何事?”
“只想询问大者,之前那九位犯事灵子如今何在?”
大者愣了须臾,才明白对方的意思,如实回答道:“被尊者关押在天牢中。”
狐清夜一听此话,目光中泛起了精光,大喜道:“那就劳烦大者去一趟,只要他们答应前来铸成困兽阵,便可以重获新生,这等机会不会再有二次,只给他们一刻钟考虑,过时不候。”
大者却当即露出为难之色,说道:“这恐怕不合乎规矩,我等只听命阁主,没有阁主命令,我等岂敢擅作主张。”
“正是因为阁主不知去向,尔等更该事急从权,如今唯有困兽阵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将魔域彻底消灭,如此,也可减少了我族伤亡,岂不是功在千秋。”
大者兀自衡量了下,毕竟他也有幸参与过那场战役,深知困兽阵的厉害,最后他对着宫中与狐清夜拱手道:“定将他们带来。”
当大者刚自空中化身而去,狐凌岢芨便在声音中注入进魂力,一开口,声如钟磬,震慑鸿宇:“我狐族众人尽快撤回北冥河南岸,休得恋战。”
宫主指令自是揽星宫中的人最快听令,随后的人才不情不愿撤回北冥河南岸。
南擎空发觉狐凌岢芨几人在密谋什么,看他们招回自己的人,更觉不安,不过他与血饮筑起的结界却并未打算撤去。
自结界中消失的白墨,自然是急着去寻银楚宸,他知道银楚宸最有可能在什么地方,他也知道那个地方怎么走。
她很快来到了一处被绿苔覆盖的地方,这里苍劲古树间,萝藤成天网,一座座悬空石桥,都被厚厚青苔附着,在这个连半点尘埃都寻不到的地方,他想要是那时,他与那个“孩子”,还有大小宝一起,永远在这个地方偷安也该是一件幸事。
如今,大小宝不知所踪,那个“孩子”已成今日的邪魔银楚宸,而一念间所起的念头,也只是痴心妄想的贪念罢啦!
他伫立在横跨悬崖的如绿色沙发的高桥上,上前一步,银楚宸必死,非他所愿,后退一步,零界消亡,苍生具遗,尽也不忍。
白墨仰头朝着桥的尽头那一条直至天际的石阶看去,隐于云端中的火神宫里。
他记得银楚宸说过,若我为刃,何铸于众!
也记得花子慕亦说过,我若独善,成神何为!
还记得石灵说过,曾经有个嗜酒如命的人,手中有一只十分漂亮的金底翡翠杯,喝一只葡萄的花雕木杯,他舍不得用翡翠盛酒,只用普通杯喝酒,有一日这翡翠杯被盗人盗走,卡那盗人不喜翡翠喜黄金,将翡翠杯放在火炉上终日灼烤,待取金座,最终翡翠杯裂,木杯忠诚使命。”
当时他问石灵为什么要与他说这个,石灵却叹他魂魄尚不全,又问他若是酒杯,愿为哪一只。
“我只想做自己。”
“那即是翡翠,亦是木杯。”石灵却对他说,“翡翠已毁,木杯成皿。”
白墨呀!白墨!
你何其不幸,何其可悲,三个人的爱恨情仇,生生被你一人载成皿。
却谁也不曾知你白墨所想,所爱,与所恨……
他迈步朝着桥尽头那条石阶而去,既成皿,应承命。
当白墨来到火神宫外,却发觉整个火神宫都被设下了强大的结界。
白墨尝试着打开,却发觉这结界异常诡异,他所打上去的灵力竟然全部被结界吸纳了。
他忙收手朝结界内的地面看去,地面上泛着丝丝黑气,这东西他见过,正是疫毒。
银楚宸应该在完全被疫魔操控前,将自己封印在此的,如此,他若打开这结界,结界中散发的疫毒必然会四下溃散,到时候,只怕会集结在北冥河边的所有人都会中毒。
白墨失了法子,不敢贸然强行打开。
最后,白墨想了一个不怎么理智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