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缄口不言。
江洺一个白眼翻给他:“你出生娇贵,又怎么会懂这些。”
“我确实不懂。”李昀咬了咬下唇。
等到他喂江洺喝完了那碗粥,李昀才苦着脸问道:“你是不是仇富仇贵,对那些生来即千娇万贵的人特别讨厌,就像那个杨亮一样?”
江洺斜眼睥睨着他,装作默认的样子。
李昀见他这样面色更苦,“出身又不是我能选的,你怎么能嫌弃我呢……唉,看来下次真得好好练练投胎的技术。”
江洺噗呲地笑出了声,忙摆手道:“行了行了,你投成第二个猪八戒我都不嫌弃。”
“真的?”李昀满脸不信。
“嗯嗯嗯嗯……”江洺敷衍道。
过了一会儿,李昀又忍不住出声道:“但是我看尚千聊做事的那股狠劲儿,也不像只是为了一个已故的亲人,反而像是为了自己。”
江洺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你说,”李昀猜测道,“他会不会根本不是想帮你父亲完成遗志,而是想取代你的父亲完成这些事。”
“你什么意思?”江洺心里咯噔了一下。
李昀想了想还想将那个问题问出了口:“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江洺听了这话明显有些焦虑了起来,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而是不太敢相信尚千聊会对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下此等毒手。
江洺全盘托出:“当时有一个富甲天下的商人因为做的生意太大,已经严重影响了当今皇后母家的钱财利益。后来他在一次行船出行之中被国丈密谋暗杀,凶手为了死无对证,就将整艘船都沉进了海底。”
李昀皱眉。
“我父亲当时恰好就在那艘船上。”江洺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
夕阳撒出了最后一抹余晖,镀金般的湖面上波光粼粼,犹如星辰般细碎灿烂。
半天与黑夜的界限总是丝毫不清晰,眨眼间便在指尖上流转逝去。
王晏府宅里的下人们适时燃起了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