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来,便觉得这条思路错了,重新开始思考其他的。
“凡事说服自己很难,但说服别人却只需要证据。”李昀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江洺的话。
他顺着这句话开始细细思索。最开始,吞云会挖出的最大的事儿莫过于荣亲王勾结西羌王叛国之罪,要不是只差证据,就……
等等,李昀思绪一滞,他们还差确凿的证据!
要找证据就必须进王府来,这些天吞云会肯定在想着怎么混进荣亲王府里头。莫非王晏是想趁着成亲之日来喝喜酒顺便偷偷查找证据?
想到这里,李昀忍不住哂笑一声,吞云会想必也是没辙了吧,要不然也不会想出这样的蠢招。
他方才叫进酒过来,就是想让他去同沈清雨说一声,千万别同意这门婚事,担心吞云会会生出什么事端。
但是现在估摸出的缘由之后,似乎可以打蛇随棍上,顺便把进酒和沈清雨的婚事给办了。
李昀越想越舒心,嘴角高高上扬。
……
京城的另一边,黑暗笼罩着房间,充斥着不可明说的邪气,与阳光照耀下的外头截然相反。
“我早就说过江洺此人心思飘摇让人捉摸不透、并不可靠,主人偏是不信。”楚临风咬牙切齿道。
尚千聊皱着眉聚精会神地看着纸上漂亮的瘦金体,目光灼热,似乎要将白纸点燃一般。
看了许久,他才放下纸条,眼神飘然,嘴里喃喃自语。灯火闪烁,将他一边的侧脸轮廓刻画得更加俊逸,另一边则淹没在黑暗之中。
楚临风也还是按下性子等他自己思考。
“哥哥不会的。”尚千聊终于说话了。
“他不会将我们这么多年的辛苦付之一炬。”
楚临风知道尚千聊对江洺的信任没那么容易瓦解,反问他:“那这信上写的东西,关于李崇的这些,都是李昀自己查出来的?”
“指不定呢,李昀就是想离间我与哥哥。”尚千聊极力说服楚临风,更想说服自己,“不能被他得逞。”
楚临风还想说什么,却被尚千聊制止。
尚千聊将手里的白纸揉成一团,使劲地捏了捏,最后又叹了口气,用蜡烛将它点燃了。
他想起近十年前与江洺一起玩耍读书的场景。当时两个人不知为何聊到了家族复兴的计划,尚千聊兴致勃勃地说了一通,对未来计策里的每一件小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