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仍然没有人来上班。七点二十分,我翻开客户通讯录,拔通一个电话。
&ldo;我是室冈。&rdo;
室冈在圆山街经营一家录像带出租商店。他在继承父母的一小块土地上建起一座三层楼房,一楼出租出售录像带,自己经营,二楼作为办公室对外租赁,三楼用于家居。其实,仅仅把一搂的录像带商膳租给别人,租金就足够他吃的了。我曾经向他提过这个建议,但是,他以那样生活没多大意思为由,继续经营着他并不指望赚钱的生意。
我一自报家门,电话那端刹那间竟吞吞吐吐地说不清话了,发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声音:
&ldo;是你吗?有何贵干?&rdo;
听筒里传来的闷声闷气的那种娘们腔,使我想起以前请他在贷款契约上签字的时候,去过的他那个由于堆满报纸杂志而无处立足的四十岁男人的房间。室冈过着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
&ldo;有事要拜托你。&rdo;
&ldo;什么事情?&rdo;
室冈跃跃欲试地说,接着听筒里传来一个细弱的声音,谈话暂时中断了,肯定是他捂住了话筒,好跟一个女人讲话。
&ldo;十点钟我们支行的一位保安员去你那里,拿着一盘录像带,我想请你复制一下、&rdo;
&ldo;就这件事吗?&rdo;
&ldo;是的,需要多少钱?&rdo;
&ldo;这得视录像带的长短而定。&rdo;
室冈说完,我说不知道有多长,复制费用在晚上去取录像带时再付。
过了一会儿,融资科科长古河就来上班了。
&ldo;来得挺早吗!&rdo;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叼上一支香烟,在上班的路上忍耐这么久,先过过烟瘾。古河是唯一知道我在调查东京硅公司的人,但在他的行为中并没有出现什么不自然的举止。
上午,我一直在伏案工作。一周以来我一直没有能在正常时间吃午饭,午后我去走访了几家客户。这些客户并不是我从坂本手中接收下来的,均在我原来的工作范围之内。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为了寻找新的贷款业务目标,我又开车在涩谷区内转了转。
回到支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我一进二楼营业室,就看见宫下表情严肃地站在北川的办公桌旁。我以为保安员高桥出事了。
&ldo;怎么搞的?&rdo;北川声嘶力竭地对着宫下大叫,宫下无法回答,为难地低着头。
&ldo;你,连监控录像带都管不好吗?&rdo;
&ldo;对不起。&rdo;
北川的额头青筋裸露,冲动地斥责宫下。我默默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听着身后两个人的对话。
&ldo;你打算怎么办?&rdo;
&ldo;找呗。&rdo;
&ldo;哼,因为你找不到,它就会自己跑到我这里来吗?你昨晚是不是睡迷糊了?&rdo;
&ldo;我再好好找找。&rdo;
&ldo;说实话,昨天你装上录像带没有?&rdo;
&ldo;装了。&rdo;
&ldo;那为什么没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