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端还残存淡淡的雨后青草味道,清清凉凉的,翟棋贪婪的吸两口,像个吸毒犯瘾发作,丝毫不知道隋江将他的腕子已然攥出来一条红痕。
坐在休息室里,小化妆师正在给翟棋遮瑕,往常这时候他总要说几句俏皮话表示感谢,可今天,怎么都提不起劲儿,他甚至有种冲动想跑到杨暮远面前…
眉心蹙紧,恰好小化妆师完事出去,隋江无声的叹了口气,“翟棋,你的状态不好。”
这是事实。
翟棋眼底的墨色更浓稠,沉的深不见底,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不该觊觎天上的月亮,可他控制不住。
“走吧,来不及了。”
敷衍的口吻,显然不想和他聊这个。
隋江即将脱口而出的提醒也咽了回去。
白天全部是杨暮远的打戏,直至夜深,导演说临时加一场吵架的戏。
“你们直接来。”
导演掐着烟,烟雾缭绕里目光挑剔,今天的火气格外的大,除了杨暮远,其他演员多多少少都被骂过,弄的整个剧组都战战兢兢的,翟棋刚入镜,就听见一声怒吼,“卡,重新拍。”
这次是在杨暮远的房间,他住的地方比翟棋那间还要简陋逼仄,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翟棋站在楼下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夏季正热的时候,孟箴穿着肥大的白t恤牛仔裤,身姿灵巧的哼着歌两步跨着台阶上楼,还没到自己房间,就被郑峰堵在楼梯口,杨暮远本身就比翟棋高,差了两个台阶俯视更是显的威严肃穆,男人的声音很沉,“和同学出去玩儿了?”
翟棋不耐热,片场里为了迎合夏日炎热的气候,空调定在三十度,额头很快浸出汗来,眼睛撑的圆圆的瞪着对方,没说话,伸手推他想要过去,杨暮远看向他的手腕,那上面没有红绳,因为拍戏所以摘下去了。
杨暮远按住翟棋的肩膀把人抵在楼梯扶手上,凑近再次追问,“玩到这么晚才回来?”
戏中孟箴妈妈外出不在家,山里只有他们俩。
孟箴梗着脖子哼了声,“放开我。”
郑峰笑意缱绻,很温柔的那种,眼底的光像波光粼粼的湖水,精谧幽然,被这样注视着,翟棋心跳加快,砰砰砰的乱了节奏。
“小孟,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
孟箴心理酸滚滚的,舌尖顶了下腮帮,终于开口,“你前几天去哪儿了?”
郑峰前几天有个特殊任务要去执行,没有办法告诉孟箴,所以只能撒谎或者转移话题,“你身上全是汗,去洗洗吧。”
说完放开他,结果孟箴气晕头,再次伸手推向郑峰,“你太霸道了,你问我就行,我问你就不行,这是什么道理?”
郑峰无奈,他不明白孟箴为什么生气?
哄道,“别闹了,行吗?”
孟箴跟他讲不出来理,转身往浴室里去,郑峰在后面张张嘴想解释,到底还是跟上去。
导演一直没喊卡,翟棋就只能继续演,他进浴室也带着怒火,根本没拉帘子,速度很快的脱光上衣随手扔地上,又去脱裤子,他知道郑峰就在身后。
镜头分别过来给两个人特写,翟棋背对着镜头全裸,而杨暮远拍摄的脸部特写,刚开始还带着点宠溺的无奈,但后来却慢慢变了味道,琥珀色的眼神逐渐深邃暗沉,积涌着磅礴的欲望,这是一个男人赤裸裸的性欲。
翟棋很白,背腰线条流畅,臀峰尤其饱满诱人,像粉色的水蜜桃,又圆又大,隐隐若现的缝隙也更加引人入胜。
哗啦啦的凉水洒下来,水珠流淌在如玉的背部,太凉了,激的他发出一声闷哼,双臀绷紧,两侧的腰窝隐隐浮现,勾魂摄魄的美。
镜头里是妥妥的湿身诱惑,偏偏这个时候,翟棋偏了下头,湿透的发丝被捋到脑后,眼尾猩红泛着水光,他在想导演是不是应该喊卡了?
吵架戏份早就结束了,刚要动,身后骤然堵上来一具强壮的躯体,杨暮远几乎蛮横的伸手掐住他的后颈把人按在冰凉的瓷砖上冲着耳根的位置吻下去,吻的很急很潦草,顺着耳根往下埋在他的后颈处剧烈的喘息着,翟棋也受不了的举起手抓住墙壁,恨不得把指甲都扎入坚硬的泥土里,身前的性器撞击在瓷砖上,龟头被压扁,爽点顺着耳根一路烧到胯下,嘴里胡乱的喘息着,眼神也雾蒙蒙的。
杨暮远的手掌很热,他们一起站在淋浴头下,哗啦啦的水声没停,翟棋眼睛里全是水,闭着眼被杨暮远扳过脸吻上去,唇角被舔着,被牙齿咬,男人的吻的炙热粗鲁,牙关轻而易举的攻破,舌尖急切的顶进去挑起他的舌尖舔弄,啧啧吻声和乱七八糟的声音让整个片场陷入静默。
所有工作人员都懵了,因为这场并没有吻戏。
进浴室之后,就没有戏份了,而且导演也叫了停,可杨暮远却临场发挥,掐着男演员吻了上去,且足足吻了十多分钟。
翟棋被吻的差点射出来,软着腿贴在墙壁上,耳朵轰隆隆的,直至被杨暮远放开,他脸上还都是水,心跳声剧烈,可他知道身后的男人没有离开。
水终于停了,杨暮远像是和谁说了句什么,随后拿过浴袍把他包裹住,翟棋终于能睁开眼,可是只看到杨暮远离开的背影。
他光着脚,脚下还是冰凉的水,可他的脸还有耳朵脖颈全部都红透了,身体的皮肤也是潮红的,杨暮远吻的他太热了,燥的慌,鸡巴也硬的慌。
走出来才听见导演的怒吼,“你们两个干什么?这是吵架戏,谁让你们拍成吻戏的?”
翟棋脸上的血色登时褪个干净,忙跑过去躬身道歉,“导演,对不起。”
腰还没弯下去,被杨暮远拉住手臂,他侧头看向对方,杨暮远看向他的眼神带着莫名的冷漠,扎的他浑身都疼。
杨暮远表情淡淡的,“重新拍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