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用问题,那边想让我跟你探探底。”
楚楚笑了反问贺岩:“要你会收钱吗贺老师?”
贺岩说:“我想我和你不同,说这话没有其他意思,版权购买是上面统一拨款,你既然是生意人,也付出辛苦,要点报酬无可厚非。”
楚楚停下脚步望着贺岩:“那贺老师怎么看我此行的目的?”
贺岩也是个直爽的人,并没有拐弯抹角:“想利用我的知名度扩大你们的利益行为。”
楚楚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转头望向那片苍白的桦林,声音有些悠远:“起初创办小舞星并不是想赚钱,那时候我遇到意外骨折,医生宣告我半年不能跳舞,之后的情况也是不定数。
我度过了一段很灰暗的时光,那时候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离了舞蹈教室我什么也不会,甚至养不活自己,婚姻也惨遭失败,人生一度失去了希望。”
贺岩终于转过身看向楚楚,听见她声音清澈似水地说:“后来一次无意中,我坐在轮椅上看见了一群小朋友在跳舞,我那时候并没有意识到,直到后来我才想明白,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两个字,传承。
我想是这两个字让我捡起了这项事业,才会有今天的小舞星。
其实我们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只是你把舞蹈精神和文化传播到不同的大学、企业、甚至遥远的村落,而我把这些传承给小朋友。
我们是在赚钱,因为我们要生存,可这和我们的创办理念并不冲突,我如果真想着赚钱,我有太多机会可以把小舞星打造成综合体机构,那样也许盈利面会更广,可即使在所有合伙人都反对的情况下,我依然坚持小舞星的定位,因为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将来要做什么。
我不会为了人民币改变我的初衷,你可以把我看作是一个生意人,但我是个有信仰的生意人,我未来的目标是能输出更多的舞蹈人才,从小舞星这个舞台走向全国,甚至登上国际舞台。
你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即使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国各地马不停蹄地做演讲,又能感染多少人呢,可同样一年的时间,我可以让上百或者上千的学员热爱上舞蹈,那么他们当中或许以后就有很多的你和我。
所以,与其说我想利用你的知名度扩大我们的利益行为,我倒情愿理解为,我想利用你的知名度让更多在这个年纪,有身体条件的小朋友能够得到良好的发展,专业的训练,和明朗的未来。
我们学舞的人不可能跳一辈子的,但我们总归是有自己的价值,贺老师传播舞蹈精神的行为我很欣赏,可与其传播给一些身体条件受限的成年人,在你知名度的影响下传承给一些身体条件在最佳时期的小朋友,我认为这个价值并不亚于你现在从事的事业。”
贺岩到此时此刻对楚楚的印象有了重新的认识,而事实上,从昨天晚上开始,这个几天来默默无闻的女人一直在刷新她的认知。
楚楚依然很明确地表露了自己的目的,可却并没有让贺岩感到不舒服,相反,她竟然产生了那么一丝兴趣。
她对楚楚露出笑意:“你的提议我会考虑,如果你有详细合作计划的话。”
楚楚的笑容在脸上放大:“您很快就能收到。”
说着贺岩身后的土道上远远的一排小轿车向着村头开去,楚楚的视线移向那,贺岩也转过身看了眼说道:“看来市领导走了。”
楚楚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目送着那排车辆,良久,她对贺岩说:“我待会就不跟你们去喀纳斯湖了,我打算继续往北走,去找巴丝玛。”
这是昨天夜里他们和村民在一起聊天时,有人说她跳舞和年轻时的巴丝玛一样好,当然这是恭维的话,巴丝玛在当地是有些被神化的舞蹈家,那里有句话形容巴丝玛,说她是被神灵亲吻过的双脚,她会跳所有类型的民族舞,是津县人的骄傲,还去首都领过奖的。
所以楚楚一早便打听了巴丝玛现在的住处,她想去拜访一下。
贺岩问她:“你知道她的确切住址吗?”
“还不知道,但我想去找找,我有一个想法,想开设这些不同种类民族舞的课程,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找到她,和她好好交流交流。”
贺岩对此感到触动,对她说自己走不开,不然也想和她一起去看看,她对楚楚说如果找到巴丝玛,回头一定要把情况告诉她,楚楚答应了,与贺岩握手告别。
所以上午的时候楚楚就背着背包告别了志愿者队伍,阿依慕的爸爸帮她叫到了车子,杨哥问她还回来吗?楚楚说应该不回来了,要是找不到她下午就直接回乌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