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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年的目光落在他袖口扣得一丝不苟的纽扣上，再往下，是他骨节分明的手。在以前，戚年还不知道纪言信的存在时，刘夏几乎每天一刷屏：&ldo;戚年，我们教授的手指好看得都能去当手模了，可是他却成了z大生化院的教授，暴殄天物啊……&rdo;&ldo;戚年，你想象一下，就你家男主那修长有力，白皙分明的手，捏着试管专心致志观察的样子……血槽是不是瞬间空了？&rdo;还真的是……戚年摸了摸耳朵，低下头，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以后……以后她也能亲眼看到纪言信穿着白大褂，亲自示范做实验的样子了！车内太过安静。沈教授才保持沉默片刻，就有些忍不住。他转头看了看目不斜视的纪言信，又回头看了看后座安静的戚年，决定还是和戚年说话解解闷。沈教授清了清嗓子：&ldo;小戚你是哪的人啊？&rdo;戚年呆了呆，随即才反应过来沈教授嘴里的&ldo;小戚&rdo;叫的不是别人，而是她。&ldo;我是z市本地的，除了大学在外地读的，从小就没离开过z市。&rdo;沈教授一眯眼，好奇：&ldo;刚才听你说是古代文学研一生？&rdo;戚年点头：&ldo;是啊。研究生我考回z大上了。&rdo;&ldo;之前在哪读大学？&rdo;&ldo;j省的j大。&rdo;戚年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ldo;我原本的第一志愿是z大，我爸爸舍不得我去外地上大学。但高三的时候……&rdo;戚年顿了顿。车已经上了高架。她突然的停止，让纪言信分神往后视镜里看了眼。戚年揉了揉手臂，每次一回忆往昔总觉得心都凉凉的。她遮掩住眼底的沮丧和低落，继续说道：&ldo;高三下学期大家都在努力备考的时候，我迷上了画画，有些荒废了学习，只能去j大了。&rdo;纪言信收回目光，搭在窗沿的手握住方向盘，右手关上了空调。&ldo;有出息。&rdo;沈教授&ldo;呵呵&rdo;笑了两声，安慰：&ldo;研究生在z大读的，也不遗憾。&rdo;戚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重重地点了下头：&ldo;嗯，不遗憾！&rdo;下了高架，往主街开了没多久，就是沈教授的家。车开进小区里，停在单位楼前。送走了沈教授，纪言信没急着掉头就走，双手虚握住方向盘，回头看她：&ldo;坐过来。&rdo;戚年&ldo;诶&rdo;了一声，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纪言信顿了几秒，才重复：&ldo;坐前面来，我不认识路。&rdo;戚年：&ldo;……哦。&rdo;换了座位，戚年就更加拘谨了。手摆在身前还要纠结摆在膝盖上好呢还是就随意地搭在腿上好……就在她第五次不厌其烦地去抚平裙角，一直专注地凝视着前方注意路况的纪言信侧目看来，顺手拿起了放在控制台上的手机，滑屏，解锁，然后递给她。&ldo;打开蓝牙，连接。&rdo;戚年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手机的手都有些抖，她双手捧住，按照他说的在设置里打开蓝牙。蓝牙连接蓝里只搜索到一个信号。她点下连接，几秒后，清脆的提示音响起，和车载蓝牙连接成功。前面红灯，纪言信慢慢停下来，第一次，认真地凝视她。z市在湿润的南方，一入秋天气就有些莫测。虽然不像夏天，一天闷热，隔日必定会下一场雷阵雨解暑。更多的时候，晴天晴着晴着，就阴天了。乌云遮天蔽日而来，那金色的阳光，就那么恰好地被云层重重地拢在了身后。戚年就看着那光线的变化从纪言信的脸上缓缓经过，他那双眼睛渐渐透亮，深邃。好像有什么东西，毫无预兆地闯进了她的心里。她别开眼，无法和他对视。心口像揣了砰砰乱跳的小鹿，一下一下地，让她有些发狂。&ldo;无聊可以听歌。&rdo;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地一敲，前面的红灯也进入倒计时。戚年看着那数字逐渐减小，&ldo;哦&rdo;了一声。握着他手机的手还僵硬着，心思却翻腾奔涌着，永无止境。他怕自己无聊……所以把手机拿给她，还让她用车载音响听歌。戚年咬了咬下唇，甜得心都要化了。‐‐刘夏正盯着培养皿。放在兜里的手机震动时，她因为太过专注还吓了一跳。是戚年的短信，一连两条。&ldo;刘夏，你现在肯定想不到我在谁的车上……&rdo;&ldo;嘤嘤嘤，少女心爆棚了，怎么破怎么破怎么破。捂脸埋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