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在玛丁面前说上这么多话,还是向对方科普他所不了解的知识,等停下来看到玛丁专注注视着他,认真聆听的模样,不自觉地微微羞赧。
玛丁像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目光炯炯地看向他:“行啊你,很有研究嘛。”
那目光里的揶揄和打趣,让肖生立马想起自己把这些技能都用在了哪里,窘迫地低下了头:“我……”
“好了。”他感到手里被重新塞进了那把钥匙,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向对方。
“这个你留着吧,我允许了。”
“先生?”他心脏砰砰直跳,关于这个允许所连带的一系列复杂的关系变迁和情感改变,砸得他头晕脑胀。所以他今后可以随意进出先生的卧房了吗?
“不要吗?”男人提起音调问。
“要!”
他抓紧了手指,把钥匙紧紧攥到手里,连带着抓到了对方几个没有离去的指尖。
指节劲健有力,指甲干净的指头圆润光滑。
“先生……”
“今晚睡我的房间吧。”男人的眸光映衬着灯烛,明明灭灭,像森林里的精怪一般美丽惑人。
“……好。”
·
日子过得飞快,天气也变得越发寒冷。
“先生,您的来信。”
这天清晨,女仆从邮箱里取报纸和信件,发现了一封来自南部丹兹市的来信。
玛丁正躺在花园温室的躺椅上,闻言从她手中接过信件,撕开封底,展开信纸,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
他脸上渐渐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有好玩的事儿了。”
他回过头,想找寻肖生的身影,却发现对方正捏着一份报纸小心翼翼地往衣袖里藏。
“怎么了?”
肖生小动作被发现,僵在了原地,半晌,也只能把那份报纸再拿出来。
那是卫城当地的日报,正面一个不小的版面挂着一个大标题:瑞尔·温迪,被埋没的天才画家。
旁边还挂了不少黑白印刷的画作。
玛丁拿起了报纸。
肖生心一颤。
空气变得有些冷凝。在等待玛丁阅读的过程中,肖生心里七上八下,想解释自己不是因为嫉妒或者其他原因要把报纸收起来,又觉得有些多余。
还好,玛丁看完了版面,并没有显得很在意。他脸上的微笑很快就重新恢复了:“这有什么必要遮遮掩掩的?——你担心我难过?”
肖生被猜中心思,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