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后,温淼便将自已静默缩在车座最外侧,汽车外掠过的光影将霍洵光高挺眉眼切割,晦暗难明。
气氛不算凝滞但也称不上有多松缓,温淼靠着车窗,车内冷气太足她有些冷可她不敢出声。
霍洵光现在心情不好,她不想在这时候往枪口上撞。
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开口:“你胆子太大了,居然敢一个人去。”
温淼:“他们忌惮你,不会拿我怎么样。”
她这话说得十分肯定,霍洵光将目光放到温淼身上,音色发沉:
“我有没有说过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命令你哪也不许去?”
温淼深吸口气:“如果我妈死了,我还会留在你身边吗?”
霍洵光反问:“你不是一直想离开我吗?”
对,她的确每时每刻都想离开他,谁会对一个害自已家破人亡的恶魔有感情。
是他把她带入的深渊,这深渊肮脏且充满泥泞。
温淼大拇指指甲死死掐着另一只手的虎口,她尽量平缓着语气:
“你会让我离开吗?”
霍洵光借着车外灯光细细看着温淼:“不会。”
他的语气充满了执念:“除非我死。”
温淼垂下的鸦羽震颤,她会离开的,迟早能离开的。
最开始她想过替爸爸报仇,她用刀刺过霍洵光也用修眉刀划伤过霍洵光的脸,但最后霍洵光捏着她的软肋成功地让她安安静静待在那个”牢笼“里。
是人就会有软肋,而她的软肋是家人。
女人低着头沉默不语,霍洵光凑近伸手撩开她的发,指腹在她温度略高的侧脸摩挲。
霍洵光眸色幽幽:“你怎么任由她打你?”
温淼微微侧头:“没防住。”
车子一路驶向海峡大桥,温淼听见身侧的男人对她说了句:
“离霍厌远些,他跟他妈一样就是条疯狗,保不齐哪天就会因为我咬你一口。”
她不意外霍洵光厌恶霍厌,她只是觉得霍洵光这话不对。
因为霍洵光并没比霍厌好到哪里去。
——
深夜。
窗户那传来吱呀响动,动静不算大但温淼觉浅,她翻了个身还以为是夜风吹的原本没打算管可墙上却有道修长的男性身影。
她心脏猛跳差点就要喊出声,男人宽大的手掌捂住她的唇,萦绕在她鼻间的睡莲香气让她立马认出眼前这人是谁。
霍厌。
床榻凹陷,她感受到身后有人贴了上来,少年那清朗的嗓音满是恶劣的愉悦:
“姐姐,我松手你别叫好吗?”
温淼点头,身后那人见她这样乖嗓间溢出轻笑:“好乖。”
温淼身上只穿了条单薄的真丝睡裙,而裙摆因为她睡觉的姿势此刻全部防守在她柔软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