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只要你离开张大丰。
戚晚如此想着。
但这件事她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她无法说服安闲,安闲认为她的病就是太过坚持、执拗,妄想左右她左右不了的事。
于是戚晚这样问:“那个姓戚的男人对你不好么,你为什么要背叛他?”
安闲看着自己的女儿,缓慢笑了,也不知是笑她的问题,还是笑她的天真:“好不好是一回事,背不背叛是另一回事。因为我愿意。”
戚晚也看着自己的母亲,她一直都觉得安闲不太正常,该有情绪的时候过于冷漠,该平静的时候又异常尖锐,就像个隐性的神经病。
戚晚:“那你为什么让我姓戚?”
安闲:“晚字是我起的,戚晚比较好听,有诗意,张晚太普通了。”
戚晚无语了。
她忽然想到一些精神有问题的人,得到初步确诊的其中一条依据就是,能对一个毫无逻辑和内在联系的问题,“理所当然”的给出一个比它更荒谬的答案。
毫无疑问的是,这场谈话依然没有结果。
戚晚的情绪再度受困,她觉得比谈话之前更难受了。
安闲给她请了半天假,午饭后就将她轰出家门。
戚晚磨磨唧唧地坐车去学校,下午的课成功迟到。
幸而她学习成绩属于上游,经常代表学校参加作文比赛,而且她身体一向不好,有时候在学校也会吐,所以即便她迟到了,打断正在上课的老师,只要虚弱地靠着门口,便不会受到责备。
下课后,班主任过来关心了两句。
等班主任离开,郗晨和辛念也过来了,一左一右坐在她旁边,一个接了温水给她,一个拿了暖宝宝给她暖手。
戚晚病恹恹地趴在桌上,喃喃问:“对于讨厌的人,怎样才能让他消失呢?”
辛念玩笑道:“毫无办法,除非杀了他。”
郗晨扫了辛念一眼,说:“那要看是谁了,如果是无关的学校里的人,忍忍就过去了,等到毕业也就看不见了。”
戚晚垂下眼,低语:“当然无关。”
郗晨观察着戚晚的表情,此时的她也说不上所以然,却总是觉得戚晚脸上的情绪和她嘴里说的东西是两回事。
能让戚晚如此困扰的,好像并非“无关”的人。
然而郗晨还来不及开口,这时窗口那边就发出一阵惊呼:“哇哦!”
三人不约而同地望过去,很多同学聚拢在一起,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辛念第一个起身,找了个空隙看了眼,“哼”了声又折回来。
郗晨问:“怎么了?”
辛念翻白眼道:“某人的堂哥来了,校长亲自出门迎接。”
不一会儿,铃声响起。
同学们回到座位,科任老师走上讲台。
教室的门没有关,课刚开始几分钟,从楼道尽头就传来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脚步声来到跟前,门口出现一行人,竟是校长、主任、赵瑄,以及今日来校参观的贵客。
那个男人一系休闲便装,没有明显的logo,却像是从《gq》封面走下来一般,举手投足是在林新这个小地方终其一生都不会见识到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