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发现,她还握着别人的手。
年易安任凭她牵着,只是夜深露重,这里不是个好待的地方。外头没了声响,那群人没有找到人,应该是去了别的地方。
他很想永远这样和她待在一起,但不是现在。
“走吧。”
“好。”她完全没有想起来,方才白芷她们来寻她时,她选择了不出声这回事。
年易安牵着她慢慢走出去,她方才发现,她竟然快走到了内外宫门交接的拐角处,这里路径有些绕人,怪不得白芷她们跟丢人了人。往日里她做梦时,各宫皆下了门锁,她走不出长寿宫。想来是今晚她睡得太早,做梦也太早。
她问了时辰,才戌时三刻,还未到今日下锁的时辰。
绕路出去的时候,她方才想起,“你不是和二哥一同去了宫外文会?”
“文会已经结束了。”
“那你瞧见走马灯了吗?”
“嗯。”
“真好。”阮梦芙觉着遗憾,所以今夜只有她没有见着那盏灯了。
眼见着已经走出了这条像迷宫般的路了,年易安忽然收紧了被她握着的手,低声问着还在遗憾没见着花灯的人,“你想看吗?”
“这会儿又不能出宫了。”
“跟我来。”
今夜宫中宴客,热闹的地方热闹,而这些地方都没什么人在,年易安又在此处生活了不少年头了,算过外宫禁卫巡逻路线,一路带着她走到演武场都不曾碰见人。
演武场今夜无人在此,年易安带她去了往日会稍作休息的一间房,拿出了一个小手炉,里头添上些炭火,待炉身暖了之后,便将手炉放在了她的怀中。
然后又去架子上拿出了一个箱子。
他将箱子打开,里头放着的东西被他一一从箱中取出摆在桌上。
等他将东西都组装好了之后,点上了蜡烛,烛光从灯笼中透了出来,也带动了灯身转动,灯身上绘着嫦娥奔月,灯身一动,连带着那嫦娥也动了起来,奔向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