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说不出一句话,男人的话语宛若虽然温柔,但更像是一把尖刀,直击她本来已经建造好宽厚城墙的心房。
少女流泪了。
男人有些不知所措,随后叹了口气,将锤子收回,锤柄别在了后背。
“姑娘,冒犯了。”
男人上前将少女抱起,少女下意识的挣扎。
可是她为什么要挣扎?
少女这样问自己。
这个人是来救自己的吧
如果不是那就和这个令人厌恶的世界,告别吧。
少女慢慢闭上双眼,最后沉浸在她意识里的,是久违的温暖和令人心安的沉稳心跳。
男人身上的气味并不好闻,那是一股血腥味和汗臭味夹杂在一起的气味,但这种气味和她闻到过的其他男人身上不一样。
那这就够了。
再次睁眼时,她躺在明亮的病房里,见惯了黑夜的她有些不适应,眯了眯眼睛。
奇怪,身上怎么不痛了?
少女想要起身,却没有一点力气。
“你醒了。”
少女耳中传来熟悉的声音,男人为她调整好床铺角度,“先喝点水吧。”
男人一边给少女喂水,一边说:“我叫丰泽涛。”
丰泽涛。
很普通的名字。
少女喝完了水,舒服了很多。
“你的家在哪?”
少女沉默了。
丰泽涛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不起。”
少女摇了摇头。
永夜中像她这样的人比比皆是,这是世界法则。
“我是个孤儿,没有什么亲人。”丰泽涛笑了笑,“这个该死的永夜,最不缺少的就是残破的家庭。”
少女抬起头,看向丰泽涛。
他的眼神叫人读不懂,但终归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