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家吧,牢里不安全。”
说起来赵源也可怜,人不是他杀的,但受罪最多的也是他。张达钟没和赵传之一起查案前,对赵源或多或少都用过刑。赵源一无所事事的富贵公子,凭空受这么大的罪早就哭爹喊娘了。偏偏赵传之没法子,把柄抓在人家手上还不是任人拿捏?
牢里滋生病菌,万一赵源染上瘟疫,赵传之和张达钟的梁子就不止互看不爽。
赵传之痛哭流涕,“谢陛下!”
李崇接旨离去,带着两位大人。
洵追收起笔墨正欲回房,楚泱横跨一步堵在他面前跪下:“陛下为何要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崇王?明知道……”
“知道什么?”洵追反问。
“据臣所知,崇王和康擎军的钱将军私交过密,将京城交给崇王陛下就不怕崇王意图不轨吗?”
洵追平静道:“楚大统领,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没有人。”
“崇王是朕的兄长,有关皇室安危,他不会害朕。”洵追停顿了下,“你是第一个听朕说这么多话的人。”
“孰轻孰重你自己分得清,楚家也不止你一个儿子。”
楚泱一怔,洵追俯身慢慢将他扶起。
“臣明白。”
“你自己说说你明白什么。”
“臣不会将陛下会说话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任何?”洵追弯眸。
“任何。”楚泱确认道。
洵追心情极好,进殿前回头道:“如果太医院查到尸体时因瘟疫所致,不必什么都告诉崇王,你和张达钟看着办。”
洵追跨过门槛,当着楚泱的面关好门,门外传来楚泱告退的声音。
他听着楚泱的脚步逐渐消失,脸上终于挂不住笑容,背靠着门身子缓缓滑下去,整个人瘫倒在地。他急促地呼吸,身体蜷缩在一块,胸口一抽一抽地疼,下半身近乎于失去知觉。他使劲捶打大腿,一丝疼痛都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