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看见沈珩拄着拐,站在一旁的角落里。
他如今身子单薄而虚弱,如今又站在背阴的地方,正拿帕子捂着嘴咳嗽。
李花儿看了看他,收回了眼神。
其实,她有想到可能是沈珩搬动了暮风来,可是真的看见了之后,又觉得事情怪怪的……
看来这段时间,他和关舒鸿之间,还有了什么不一样的变化?
不过自然,眼下也不是说这个时候。
李花儿缓和了神情,就着这事情顺口问道:“柳大伯如今气可消了?可是能好好说话吗?”
柳飞自然知道暮风背后的身份。
就是如今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得罪关家。
难道这事情,今儿就算做不好了?
他可如何向那人交代?
再听见李花儿如此问,他双拳攥紧,就坡下驴,问道:“看李掌柜这意思,仁心药铺的主,你也能做?”
语气半带嘲讽,显然觉得这都是因为李花儿多事的缘故。
李花儿反而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您说对了,仁心医馆的事情,我还真能做主。”
柳飞再次被噎住了。
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李花儿说了这么一句后,回头问躲在后面的本草:“本草,你给柳大伯说说,我叫章大夫什么?”
那本草现在冷静了一点儿,但还是怕怕的,听见李花儿问,还是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李掌柜一贯都叫章大夫,章爷爷的。”
“那去年秋天的时候,章爷爷做寿,说过我什么?”李花儿又问。
“章大夫说,他无儿无女,到平水州投靠师侄,遇见了李掌柜,倒像是有了个孙女,还因着李掌柜,收了几个好徒弟呢。”本草嘴皮子终于溜了一些,将话说全了。
李花儿又问:“那章爷爷这句话说了之后,我爹是怎么说的?”
“李督卫说,既然这样,他就认了章大夫做义父,和王大夫拜了兄弟,这样李掌柜就是孙女了,今后自然要孝顺章大夫。”本草答道。
李花儿满意地点头,笑向柳飞:“所以您瞧这关系,如今他们不在家,我哥哥姐姐又是个柔和仁慈的人,少不得,我就出来做主了。”
柳飞被李花儿说得,半句反对的话都说不出了。
他只能勾着唇角,阴冷地笑道:“实告诉李掌柜,我如今给柳喜福寻了个甚好的差事,要送到京城宫中去给皇上当差了,所以还请李掌柜把人交出来吧。”
柳飞这句话说完,在场的人都是一阵惊讶。
只不过这县民们羡慕的惊讶,和李花儿、暮风、沈珩等从京中来的人的惊讶,完全不一样。
暮风是来做戏的,但是此时听见这话,脸色也变了。
沈珩在本地里听见这话,皱眉站在那儿。
李花儿更是觉得心中一阵恶心。
送到京城宫中当差?直接说要送柳喜福去当太监好了。
她也是万想不到,柳飞竟然打着的是恶毒的主意。
柳家若是穷到吃不起饭了,只剩柳喜福一个人值些银子,送到宫里搏个前程,也算是世人常见之情。
可柳家是吃不起饭的人家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