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狱卒根本不是那名刺客的对手,洛平的手臂和颈侧都被刺伤,危急时刻有几个人影窜出来与刺客交锋,刺客不敌,负伤逃脱了,而那几个人影把他送进无赦牢后也迅速退去。
人影是皇上的暗卫,洛平知道。
只是他想,何必呢,已经到了这一步,又何必这样呢。
皇上还派了大夫给他治了伤,之后他被关在坤字牢房中。
这一关就是一年多,直到第二年冬天,他才接到释放的免罪谕令。
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磨灭一个人所有的念想了。
传令的宫人说了一堆,似乎是什么真正的细作抓到了之类的,他没有听得很清楚。那时候他想的只是走出去,再看一眼。
他看见外面在下大雪。
他看见他曾经的权势和他曾经的君王,都在北面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问一个杂役要了一只碗,像个乞讨的人一般,一直往北方走。
可惜他最后的祈求,还是被埋在了雪地里。
地府的判官倒是听到了,判官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说他还是想做官。
他还是想待在那个人的身边,如果能待得更久一点是最好。当然,他也不敢太贪心了,不然贪到最后,又是一无所有……
&ldo;慕权,这出戏叫什么名字?&rdo;方晋问。
&ldo;叫什么?我想想啊……&rdo;洛平扶着案几起来,步履有些摇晃。他一边想着门口走,一边悠悠地说,&ldo;叫……当年离骚吧。&rdo;
他走了出去,拉着小厮说要找秦雪讨个香帕做留念。
雅室里,隔间的门开了。
方晋道:&ldo;陛下,洛大人说的这出戏,您觉得如何?&rdo;
周棠拾起洛平喝过的酒杯道:&ldo;我觉得?我觉得那个皇帝和那个丞相都是混账东西,完全比不上我和我的小夫子。&rdo;
&ldo;是,那是当然。&rdo;
&ldo;方晋,立即给我去查国师和襄妃。&rdo;
&ldo;遵命。那陛下你……&rdo;
&ldo;我去找那个秦雪聊聊民间戏曲。&rdo;
&ldo;是,陛下,慢走不送。&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