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感激,向他行礼匆匆上车后她才想起来,前世,爹便曾想着给她和于彤拉媒来着。可从夫人到她都反对,荣华更是几次直言于彤配不上妹妹,会耽误了妹妹前程,又怂恿她闹了几次,爹才歇了那念头。
此刻瞧着,这于彤相貌英武,性子体贴,确是过日子的良配。爹倒是没选错人。
荣安回头看他时,正好对上了他同样好奇看来的眼神。
荣安莫名心虚地挪开了视线,又不由自骂,自己在做什么呢?今生夺回失去的还来不及,哪来的这些乱七八糟想法……
一进马车一晃悠,她差点又以为上了骡车。
眼前再次出现了那双桃花眼。
她不由嘶了一声,赶紧嫌弃地拍了拍脑袋。
马车快速行进,直奔庄上方向。
虞博鸿原本一马当先,但他想了想后,还是上了马车。
一来是想抚慰他惊慌失措,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儿。二来是想在赶到庄上前赶紧把所有来龙去脉都给弄清楚了。
军医正在给荣安上药包扎。
这会儿,他才看清女儿脸上手上的伤口,顿时心头泛酸,尤其是看着女儿头上顶着的那两个鼓起的包,被军医按压上药时分明疼得龇牙咧嘴却一声没吭……
这一刻,他却忍不住开始质疑自己当年听从葛氏婉娘的意思,把她们娘俩儿留在庄上是否明智?也开始思索夫人会不会在婉娘和安儿的事上有自己的私心……
他越想越乱,好不容易等到包扎完,赶紧让荣安将事情再说一遍。
荣安便将今日荣华如何被狗伤了,如何晕了,如何吓坏了府医和庄上众人之事也给一股脑说了一遍,暗戳戳把亲爹的思维继续往歪路上带。
当然,就连府医当时是如何不负责任;如何不曾给娘看诊便想要随荣华离开;她又是如何苦苦请求,对方才&ldo;勉为其难&rdo;出手医治都给道了出来,她一口气说出,让虞博鸿一张脸黑得几乎要滴下墨来。
&ldo;爹,女儿不明白。黑衣人怎会熟门熟路,大摇大摆就进了庄子的后院?庄子的护卫和奴才怎么不但没发现,还都刚好聚集在前院?我娘身子多年不愈,她还有仇家不成?谁会和她过不去?难不成还有什么贼会偷去了荒郊野地?我都多久没出过门了,怎会有黑衣人认识我?……这事女儿细思极恐,简直毛骨悚然。&rdo;
事实,这些疑问虞博鸿早都想到了。乡野之地,哪来的黑衣人。一般的毛贼,又怎会装备齐全,着那只露一眼的全套黑衣?既然用黑衣蒙面装扮,势必便见不得人了。
确实疑点太多,只有&ldo;内贼&rdo;一说才有可能全部解释这些疑问。否则正如安儿所言,如何能一口气不惊动任何人地摸到葛氏的房中?认识安儿不止,还胆大包天轻松打晕了婆子们?
&ldo;爹!爹!&rdo;荣安扑通一声再次跪在了他跟前。
&ldo;爹,别的就罢了,但您得给娘做主。您不但要救娘,还必须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您想想,若不是我运气好正好瞧见那黑衣人,那这事便将不为人所知。若不是我坏了黑衣人好事,天知道黑衣人原本计划是什么!爹,万一那人是要对娘不利呢?爹,这事只有您能去查。您若不管不顾,娘和我便只有死路一条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