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还是缩了回来。
她无比珍惜这一刻。
院子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的是亲戚,有的是来围观的邻居。事实上,现在村子里的人已经不太多了,大部分都已迁走。还留下的,无非是一些习惯农村生活的老人。
乐亦的头发也被化妆师烫了个小卷儿,一缕垂在肩头,娇俏极了。
任曦也说她,这次见面,可是比之前开朗不少。回头要好好犒劳犒劳善正这个功臣。
当然,这是后话。
八点钟,接亲的队伍到了。任曦的弟弟任霜死死堵着门,明明才十岁,力气却大得很,愣是坑了未来姐夫五百的红包。乐亦也跟着捡了个便宜。
路上,乐亦问起任曦,为什么她的名字是曦,弟弟却是霜,任曦表示,生了自己的时候,家里像是洒落了第一缕阳光,而生了弟弟之后,家里宛如雪上加霜。
……
善正坐的是后车,比乐亦他们到的要晚一些。乐亦也没办法等他——她今天的任务,是做好任曦的小助手。
院门口竖着红色的充气拱门,角落的鼓风机在呼呼作响。新郎抱着新娘下了车,周围人起哄让新郎一路抱进去。但任曦实在舍不得,走了两步,便让陈放把自己放下了。
花拱门从院门口一路延伸到内院深处,脚下是长长的红毯,一路上,花瓣,彩条,闪光碎纸,漫天飞落。
婚礼正式开始。
司仪却不见踪影。
仿佛是预感到什么似的,乐亦的心有些慌。她在人群中奋力寻找着善正,直到目光与他相接,这颗心才稍微安定下来。
“喂喂。”
麦克风被敲打了两下,发出重重的混响。一阵刺耳的啸叫过后,院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角落里的一个人身上。
任曦难以置信地看向左侧的新郎,陈放的脸上竟也骇然失色。
那人继续说了。
“哥,祝你新婚快乐。怎么都不叫我啊。”
陈放下意识把任曦护在身后,言语中的不满达到了顶峰:“丁亥,今天你不能闹。”
陈丁亥笑了笑,目光又对准了任曦的未来婆婆。
“妈,你都快认不出来我了吧。当初你带着我哥走,说什么也不要我,你真狠啊。”
老太太差点没晕过去。
任曦没回头,只是悄悄抓住了乐亦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安全感。乐亦对此十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