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回再想,却又觉得不一样了。
到底哪里不一样,若要她细说,她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有了不同。
“阿婴。”蓦地,东哥的声音传来,把陷入沉思的姚婴吓了一跳。
把兜帽摘下去,便看到东哥站在砗磲外,正在略有疑惑的看着她。
“想什么呢?唤了你数次。”在远处喊她,她全无反应,东哥这才走了过来。
“没什么,咱们该撤了是不是。”站起身,姚婴快步的走出去。
“嗯,公子带人已经进去了,咱们也得尽快离开。”东哥点了点头,朝着不远处的护卫打了几个手势。留在这外面的人留下,其余的人跟着他走。
这一次返回不用开十一路了,因为有马车。
姚婴直接坐到了马车上,这车板坚硬,下层是铁皮,异常的坚固。这是朝廷专用的,质量上乘。
留守原地的护卫十几个,其余的十几个护卫和东哥一同离开。马儿拉着车顺着山路往回走,很快的,那迷障便抛到了远处,再也看不见了。
东哥和姚婴坐在同一辆马车上,晃晃悠悠,蓦一下又很颠簸,两个人抓紧了边缘,和其他护卫比起来,他们俩的确显得很是弱小无助。
这山间的树木和荒草分外茂密,远离了迷障,就有动物的踪影了。
虫子的叫声,扑棱棱飞起的鸟儿,还有忽然受到惊吓的山鼠和野兔子等等。它们突然的制造出一些动静,反倒是让他们这些在安静之地待久了的人不习惯了。
看着周边倒退的树木和荒草,姚婴的身体随着马车的行进而晃动。她真的很像在风中摇摆的柳枝,纤细而脆弱。
只不过,这一切都是表象而已,看起来脆弱的人,实则杀伤力极大。
外人兴许不会相信,可自己人,却是深知她的厉害。
忽然的,东哥碰了碰她的披风,“阿婴,有件事我这两天一直想问问你。”
“嗯?”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东哥说的什么她没听清,不过他拽她,把她从自己的思绪里拽出来了。
东哥看着她,叹了口气,“这几天,我也认真的观察了下。公子,似乎也是认真的。虽说,咱们楼中没有什么不允许的规矩,但大家也知道,可能随时就没了性命,也就不会考虑这些事情了。但有时,也的确是要抓紧了机会,否则,可能会遗憾终生,我都理解。”只不过,齐雍从没做过这样的事。而且正是因为他自律,底下的人也根本不会有什么成家的想法。有需要的时候,便去花街柳巷之地去解决,楼中都会提供金钱援助。只要有钱,花楼里什么样儿的姑娘都能找得到。
看着东哥,姚婴在他说完后就摇头了,“我和公子不是那种关系,东哥你误会了。”
这是她第一次解释,并且表情真挚,她很认真的在解释,坚决否认了与齐雍的关系。
东哥略诧异,前后两车的护卫也竖起耳朵听着,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听到姚婴亲口解释。
“不是么?”东哥反倒几分尴尬了。以前他也总是劝姚婴要矜持,可是她每次都是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他就如同在给小辈上课一样,心理上是轻松的,没有什么压力。
可是这回不一样,她居然解释了,并且看着他,乌溜溜的眼睛皆是没有作假的真切,一时之间他反而说不上话来了。
轻轻地咳了一声,东哥点点头,“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他没有再说什么,姚婴也不吱声了。只不过,往时东哥是很唠叨的,这忽然间的不再唠叨没完没了,还几分不习惯。
其实,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忽然间的解释,毕竟以前她也没解释过。
只是觉得,本来就不是真的,所以没什么可解释的。
但刚刚,她就是想解释,撇清关系。
这是什么心态?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