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迪的人手剩下二十余个,但没有可以带领他们的人。还未等齐雍做出决定呢,罗大川就毛遂自荐,他可以担任这个职责,就在此处看守,何时尘埃落定,他再离开。
他会这样,倒是让姚婴和若乔刮目相看。其实他的心思她们俩都猜得到,无不是因为心中的伤痛,小悦。
于某些方面来说,他或许有些感情用事,不过齐雍却是允了。武迪的这些人都交给了他,守在这里的任务也交给了他。
守在这儿的时间未定,巫人没动静的话,就可以撤了。
姚婴把从那迷障地底下拿出来的大铃铛交给了罗大川,又教了他该如何使用,且做了一些改善。他曾用她亲手所制的防护涂抹过身体,一般的痋蛊倒是不会近身。如若再发生上次的事情,他可以用这个铃铛来保护其他的人,毕竟他们没有过多的防护,很容易被利用。
罗大川接受,沉默的听姚婴指导,他话不再多,好像变了一个人。
头发胡子乱糟糟,像个野人一样。
不过,理解他的心境,姚婴也没有多说什么。
队伍休整了一番,之后赶在山中的树叶都开始变黄的时候,大部队撤离了。
和若乔并肩走下山,来时他们三个人,谁又能想得到,在这山中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甚至回去的时候有一个人还留在了这儿、。
走到山下,姚婴和若乔回头往山上看,两个人各自的叹口气,随后就坐上了马车。
仅有的两辆马车,不会武功的和受了伤的坐在上头,在这山间招摇而行,逐渐的也看不见那半山上的房屋了。
靠在若乔的身上,姚婴看着倒退的秋天山色,愈发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他们刚刚来到这里,好像距今也不过几天而已。
在这马车上,也看不见齐雍的身影,他与许师傅等人在后面。他这个最高领导人,还真不是个养尊处优的人。以身作则,徒步而行,让其他人都没话说。
以前呢,姚婴觉得这是身为最高领导人该具备的笼络下属的基本法则,但现在想想,或许未必。
他甘愿去做最冒险的事情,行最艰苦的路线,大概真的觉得自己是坚不可摧的。
估摸着他都忘了自己第一次在迷障地下都经历过什么,险些没命。
队伍出山,进了附近的城池做休整。城池比不得皇都,更比不得宛南,略显得古老和陈旧。
在这城池的据点,一家看起来不太赚钱的酒楼里落脚,大家总算是能好好地休息放松一下了。
和若乔一同洗澡沐浴,两个大浴桶摆在房间里,两个人在里头泡着。泡了足足一个时辰,水都凉了,俩人才爬出来。
背对着若乔穿衣,衣服还没套上呢,若乔忽然道:“阿婴,你后背上是什么?”
“后背?”姚婴不解,扭头往后看,但什么都看不见。
裹着中衣走过来,若乔把她的湿发撩走,在她后背的右侧肩胛骨上方,皮肉之下隐隐的有一个红色的圆圈。倒是也没多大,半个拳头大小。
那一圈淡红色的印记,像是从皮肤里头透出来的,乍一看,像是皮内出血。
若乔用手指按压了几下,也确定了不是流血,“这是胎记么?”
“什么样儿的?”姚婴不确定这个身体是否有胎记,后面她自己看不见,也没人与她说过。
“淡红色的一个圆圈,这颜色和形状,和你眼睛里的红圈很像。”稍稍细想,若乔说道。
眼睛里的?
闻言,姚婴忽然想到了什么,这怕不是胎记,而是某种有象征意义的印记。
“可能是胎记吧。我打小就没有娘,家中就一个哥哥。他又不可能看我的身体,所以也没人告诉过我。”把衣服穿上,姚婴转过身来,一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