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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别林斯基咬紧牙。

&ldo;还去什么，不用去了!最好让他们一个个都自作主张，伊凡您也别管。&rdo;

&ldo;好吧，&rdo;这件事显然没有怎么打击到黑狗的主人。&ldo;那派遣的士兵怎么办?&rdo;

&ldo;半小时后自动撤离。爱去哪儿去哪儿。俄罗斯这么大的地方，我还会害怕两个叛徒没地方躲?&rdo;

&ldo;赫尔岑先生这也是缓兵之计嘛，&rdo;黑狗恬然地挠了挠后颈，&ldo;咱们又是信任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才除此下策‐‐&rdo;

&ldo;到此为止。我退出，我可不信他们这种人了。&rdo;

自作主张到让人不可忍受的地步。别林斯基摇着头。

&ldo;福泽谕吉先生带来的信息和事实究竟会相距多远，我们目前谁也搞不清楚。同志之间能信任最好还是……好吧，他这次是有点过火。不管怎么说。&rdo;

黑狗被哨兵忽然激出的反应给吓得呜咽半声，它绕开好几步，以免被别林斯基的眼神刺破头骨。

&ldo;现在您确认他们俩是结合过还是没有?&rdo;黑狗问。

别林斯基发现这个问题难以回答，他深吸一口气。

&ldo;……陀思妥耶夫斯基狡猾得很。想故意用结合过的经历来骗我，我装出上当的样子，就快确认这两人之间什么也没有‐‐都是他自己扯谎扯出来的，那个尼古莱&iddot;果戈理却偏偏自己跳出来了!而且，默契度相当高。&rdo;

哨兵无视规矩的举动，连同他过于自由散漫的神态都让别林斯基无法理解。为什么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个人，会选择这么一个哨兵放在自己身边?如果只是为了打断他们的研究，直接把人送出城就行了。刚才令他难堪的意外，那几秒钟临时而完美的逃脱配合，很难想象是两个七年没怎么见过面的人做出来的……

黑狗的绿眼浮现了然。&ldo;您没判断出来。&rdo;

&ldo;什么?&rdo;

&ldo;我们到现在也并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结合，是不是?&rdo;

别林斯基沉默不语。

如屠格涅夫所说的一样，赫尔岑让他们试探一番，而又放手不管，应该是想将潜伏在组织内部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激化出去，再看看这名向导究竟想做些什么。但现在陷入按兵不动的节奏，这样被动等待陀思妥耶夫斯基接下来的举动，让习惯于掌控主动权的别林斯基感到很不甘心。

&ldo;屠格涅夫先生。如果当初这个高级向导的头衔没有推给陀思妥耶夫斯基，而是推给您，或者随便哪位初期成立塔的干部，您说……&rdo;

黑狗背后的青年柔和地笑起来。

&ldo;这才几年啊。当初咱们投票通过基因工程的时候，不是为了设置一位新人‐‐能更好地起到&lso;刹车&rso;作用的年轻人，才重点培养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的吗，可不能就此回头啊。赫尔岑先生点到为止，我们也就先观望一阵吧。&rdo;

&ldo;我觉得我们一直以来太过信任同志了，没准他或者我，看走了眼。&rdo;

别林斯基想到什么，他嗤之以鼻地叹了口气。&ldo;算了吧。在您打算继续传播您那田园诗般的理想之前，先看看这人最近都惹出哪些乱子吧……简直像个无政府主义者!为了给我们使绊子，把尼古莱&iddot;果戈理的实验位置赠送给一个忠心耿耿的驻塔哨兵。我们就让这么个疯子作新俄罗斯的刹车器?&rdo;

&ldo;驻塔哨兵?&rdo;黑狗愣了一下，&ldo;掉包的不是一位死刑犯吗?&rdo;

&ldo;那是我让他们改的记录。幸亏我回来得早，不然这种事一传出去‐‐&rdo;

会议厅内，屠格涅夫沉默下来。

他痛心疾首地扶着额头：&ldo;哨兵的名字是什么?&rdo;

别林斯基一时不明白对方为何忽然严肃。

&ldo;……伊万&iddot;冈察洛夫。现在已经停职看管了，怎么?&rdo;

&ldo;您怎么能帮着他改这个记录呢!既有事实传播得越广泛，向导所能建立的幻觉也就越不容易被别人发觉，这不是最基础的应战常识吗?&rdo;

别林斯基脑袋里&ldo;嗡&rdo;地一炸。他当时太过急于赶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脱身之前截住人，反而遗漏了这一点。那名哨兵他并不熟悉，是一位长发的高挑的辛比尔斯克人。他回莫斯科时刚见过他……他心里泛起不详。他离开黑狗，立刻冲去地下，来到牢房内那关押着驻塔哨兵的地方，他对灿白泛有水汽的房间伫立许久，一拳砸在墙壁上。

&ldo;费奥多尔&iddot;陀思妥耶夫斯基……&rdo;

陌生的犯人被这一拳震击给惊醒了。一脸刚睡醒的样子，他大叫一声：&ldo;在!我冤枉……&rdo;见透明门没有被外面垂头丧气的干部打开，犯人又躺回去。

闭着眼挠着自己的水桶腰，亚历山大&iddot;普希金嘟囔着。

&ldo;……别审了，反正我什么都能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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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们待会儿就从这里出去吗?&rdo;

尼古莱&iddot;果戈理兴致冲冲地问他。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一旁并排蹲着，他侧眼观察着这位哨兵，反常的愉快和自信更让陀思妥耶夫斯基担心，这其中不寻常的平衡究竟能维持多久。

果戈理就像一个刚从游乐场回来的孩子，意犹未尽地期待着更多有趣的事情发生。他有点累，毕竟刚才的突围稍显仓促，他很久没有正式打斗过了，身体稍微有点跟不上。但作为哨兵的本能，正在被战斗的气息所感染着，他前所未有地感到身心合一，如此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