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聂余闹得很凶,围着操场跑了两圈。
顺道抢了周昊的扫把,冲他留下一个威胁的眼神,凶巴巴道:“你敢和班长告状,我就让卓一凡和你恢复朋友关系。”
周昊双目含泪,他才不想和卓一凡做朋友,忙不迭点头。
聂余很满意,磨磨蹭蹭挪到那旖身边儿。
他对着空气讲话:“如果现在有谁愿意和我说句话,我就请她喝奶茶。”
安静等“吱”。
过了五分钟,无人吱声。
怀揣五百巨款,居然没有人善解人意想要帮他消费一下,聂余有点郁闷。
他瞪着那旖的侧脸,故意挑事般,握着扫把虎虎生风,胡乱在地上挥扫一通。
灰尘袭面,那旖往右边躲,聂余就往右边挥,她往左躲,聂余就往左边挥。
你躲我追几分钟,那旖不堪其扰,攥着扫把杆,扭头怒视:“你到底想干嘛?”
聂余粗声粗气:“我扫地!”
指着去器材区方向道:“你去那个方向。”
聂余扛着扫把,聂悟空附身,桀骜不驯道:“不,我就要在这儿。”
那旖转身就往器材区方向走,聂余偷偷跟着挪过去。
站定,扭头瞪他。
“我笔记本上面的水渍是不是你弄的。”
聂余一脸心虚,眼神躲闪。
“鲫鱼,你从小就不喜欢别人动你的玩具,你也知道,我从来就不喜欢别人动我的文具,我们应该尊重各自的喜好。”
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带着几分疏离,聂余一脸难过:“那那,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暖风拂面,地上是夕阳洒下的金子,他们的影子被拉得斜长。
聂余的发丝被风吹得东倒西歪,他看着那旖,长睫轻颤:“我不想你忘记我。”
他说:“如果我们不在一个学校了,你是不是就要忘记我了。”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时间也是最好的毒药。
如果他们的生活不再重叠,没有了交际,那他们会越走越远,直到渐渐走出彼此的生活里。
他那些别扭,通通都是源于不想和那旖分开。
他们从出生就在一起,他们就不应该中途分开。
那旖的半边脸被夕阳染红,她眼眸低垂。静默半晌后,抬头望着眼前这个似乎眼睛都红了的聂余。
“鲫鱼,我和你不一样,你能去三中,但我不行。我家里有奶奶和妈妈,三中离我家太远了,坐公交车要坐两个小时,妈妈和奶奶不会放心,也不会同意,我也不想浪费这么多时间在往返的途中,我想多看两本书,多做几道题,我想考一个好大学,我想做让爸爸骄傲的那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