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以后,许文瑞发现桌子上的几个包裹,还有那把弯刀;“怎么,你这是?因为展群那小子说的话么?”
这个问题,瑾瑜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该摇头。自己临时决定连夜赶路,的确是因为展群说的事。但是,真正的原因,绝对不是面前这人理解的那样。
“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一步,找你,就是想跟你打声招呼,谢谢你一路的照顾。”瑾瑜说完,就拿起一个包裹往自己身上捆。就在许文瑞想问问什么急事的时候,外面小伙计敲门,把瑾瑜交代买的蓑衣和斗笠放在了桌上。
还告诉瑾瑜,马的已经送到马厩去了。找回的零头,瑾瑜就赏给了伙计,当辛苦费。
这几样东西,瑾瑜原本是有的,后来行路,都是晴天,嫌碍事儿就没带。再后来跟秦义海同行,有马车也用不到,就一直没买过。现在,要在这雨天,连夜赶路,只好叫伙计去帮着买了。
“方向还是同一个方向,日后有缘还会再见的。”瑾瑜说完,蓑衣斗笠已经穿戴好,拎起桌上另外几个包袱就往外走。
屋子里剩下许文瑞一个人,在她迈出房间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想伸手拦住她的。可是,他不确定她为何忽然就要走,阻止的话,又担心她更不悦。
只是稍微踌躇了一下,他立马就走出了房间对站在门外同样很好奇的几个人说道;“立马收拾东西,结账启程。”
“为什么?天都快黑了,外面还下着雨呢?就因为她走了么?”别人好奇也不敢问,展群身份特殊,张嘴就问。
许文瑞心里本来就恼着,听展群这么一说,更是恼火。晚饭是不是他在饭桌上胡言乱语,她怎么会忽然要离开!可是现在不是找他算账的时候,所以,狠狠的瞪了某人一眼后。就回了自己屋子收拾东西。
冯贵三人没怨言,主子说走,那就走呗,又不是没有在雨夜里赶过路。只是展群,看着这几个人忙着收拾东西,很是委屈。为了那女人,好兄弟已经到了这一步了!
等五个人收拾好,下楼结账,到马厩牵马的时候,那匹黑马已经不在了。出了客栈。翻身上马朝伙计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几个人想的其实很简单。觉得也就是前脚后脚的功夫。她再快能快到哪里去,一会儿就能追到的。可是,万万没想到,整整追出俩时辰。都没有追到人。
不是勘察过路面的话,他们真的会以为追错方向了。人吃得消,马不休息不行啊,暂时的休息了一下,继续的追。
“那黑豆,真能跑。”黎明的时候,依旧没看见人影,在路边休息冯贵到路旁对着树小解,小声的跟另一个同伴嘀咕着。
“都是展爷那话说的不好。惹得程姑娘不高兴了。就是想证明给他看,人家一个人也行的。”那个同伴偷偷往后看了看,确定展群站的位置有点距离,这才回应着。
“我看他就是妒忌咱们爷,你说哈。程姑娘既然敢单枪匹马的在外面跑,人家肯定是有那本事啊。咱爷高兴,不好么,这下好了,追不到人的话,咱这一路都别想看见好脸色了。”冯贵抱怨着。
“你俩还在那里磨蹭个什么,还不赶紧上马赶路,撒泡尿而已,磨磨唧唧的没完,个头不大,尿泡子还挺大的。”展群虽然站得远,听不清楚这几个小子在说什么,却知道肯定是说他的不好,气急败坏的吼着。
三个随从不敢反驳,赶紧的上马,心说,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儿么!
雨虽然小了些,却一直没停,稀稀拉拉的下着。马背上的展群,用袖子抹去脸上的雨水,也很后悔的在心里发誓。找到那位姑奶奶后,再也不管这俩人的闲事了,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啊!
中午的时候,五人刚进一个小镇子,冯贵就大声的叫了起来;“黑豆,是黑豆。”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是要追人的坐骑。马拴在客栈门口的棚子里,马披的蓑衣下鼓鼓的,隐约也看见了弯刀的刀鞘。看样子,不像是要在这里住宿。
几个人翻身下马,展群为了讨好某人,快步上前跟站在黑马旁的伙计打听它的主人现在何处。
伙计本不想说,可是看看面前这五个人,却也不敢招惹。老实的告诉,说那位姑娘要了房间,要了热水进去洗浴了,等下好像就要离开的。
展群回头看看好兄弟,站的这么近,伙计的话他当然也听见了。
“叫人帮我们弄点吃的。”许文瑞对伙计说到。
伙计应着,刚走一步,想到自己可是听了那位姑娘的吩咐,帮着看马呢。
“我们跟它的主人是一起的,方向吧。”展群不耐烦的催着,边和冯贵一起,把几匹马也都栓在了黑豆边上。
那伙计,见黑豆好像在跟这几匹马打招呼,犹豫了一下,进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