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长风吹过,秦渡在长椅上坐着,许星洲出于妇女之友的道义,给秦渡在友客买了杯热咖啡,与他并肩坐在江畔。
江涛声阵,外地游客口音此起彼伏。
许星洲突然觉得自己像糟糕校园文里小白花倒霉蛋女主,一不小心砸碎了总裁兼学生的价值五千万古董大花瓶,要卖身给他当奴隶。
许星洲:“……喂。”
秦渡正在慢吞吞地啃茶叶蛋,闻言眉毛一抬。
许星洲伸出手说:“给我点水吧。”
秦渡:“那是我的。”
许星洲:“你那个紫米糕还是我的呢。我不用咖啡喝药,刚刚忘买水了。拿来,我不对嘴喝。”
秦渡漫不经心道:“叫声师兄听听。”
许星洲简直想骂他……
许星洲停顿了一下,艰难地补充:“我就是吃点药……”
秦渡摁住自己的健身包,散漫地道:“——叫秦师兄。”
“秦师兄,”秦渡混账地说:“求求你了,给我点水喝吧。说一遍。”
许星洲简直觉得这个台词是从她Kindle里头的哪篇BDSM小黄蚊里抠来的,登时羞耻加愤怒,炸开了花:“你是变态吧——!!”
秦渡:“……”
秦渡似乎这才意识到台词的不妥,不说话,把健身水杯拧开,递了过去。
许星洲接过水杯,开始在自己的包里翻找——她陆陆续续掏出了两个数码宝贝小徽章、一个吐泡泡套环的幼儿园玩具、两三支马克笔和一堆花花绿绿的小玩具,还有过气网红小黄人——开心乐园餐送的,简直不像个大学生的包。
许星洲似乎觉得有点羞耻,解释道:“都是做志愿者的时候孩子送我的。”
秦渡眯起眼睛:“……真的?”
许星洲心虚道:“……挺、挺好玩的,我就留下了。”
秦渡:“……”
许星洲终于喃喃道:“在这儿啊。太久没动了。”
然后她摸出了一个小小的、满是划痕的嫩绿色药盒,里头是一堆彩虹色的小药片,有红有绿有蓝,还有黄色的小球,长得像泡泡糖一般。
秦渡简直不知说什么好,怎么神奇的人吃的药也是神奇的?这看上去一个个都跟糖丸似的……
许星洲打量了一会儿,以水冲服了一枚粉红色的小药片。
秦渡一头雾水,问:“这是在吃什么药?”
许星洲艰难地将它吞了下去,说:“桃子清口糖,家乐福超市柜台边上卖的那个。”
秦渡以为自己听错了,眉毛微微挑起。
“……糖。真的是糖。”许星洲认真地解释道:“你吃一片就知道了。”
说着,她从药盒里捏了一小片,放进了秦渡的手心。
女孩手指冰凉,指甲修剪得光滑圆润,在他手心微微一挠时,犹如满江春水一般。
“直接含就可以了,”许星洲认真地说:“不苦。真的是糖。”
秦渡满腹疑惑,将那药丸含了进去。
——下一秒,秦渡意识到,许星洲没有说谎。